顾夜西拿手术刀的动作标准又优雅,就算不动也极具观赏性。那白色的橡胶手套下,会是一双怎样的手?
答案,竟如此引人遐思。
解剖学是学院上学期开设的课程,根据安排,一共开设两个学期,不同的是:第一个学期侧重理论,这学期更侧重实践。
此时的教室,寂静无声。
顾夜西缝合的动作慢条斯理。
小白鼠一动不动。
讲台下,很多女同学是第一次见这么血腥的画面,分明觉得反胃恶心,可却因那讲台上的人舍不得闭眼。
她们痛并快乐着。
这张脸,真的很绝!
顾夜西心无旁骛,把手术线剪断。
一场最简单的外科缝合手术,只用了五分钟不到。
他第一次做。
麻药的时间还没过,笼子里的小白鼠还是一动不动,不过顾夜西的神色淡然,似乎还挺满意的样子。
他目光一压,白色的橡胶手套被血染红了。
他脱下来丢进垃圾桶里。
这时,老师走过来,他从讲台上拿起点名册,翻开,随口一问,“顾夜西?你是我班上的学生吗?”
应该不是吧?
否则就凭他这张脸,他不至于会没印象。
顾夜西往掌心挤了免洗洗手液,慢慢揉开,那十根手指葱白修长,偏瘦,却很有骨感,又不显女气。
这双手,也绝了!
蠢蠢欲动,无数个二维码准备就位。
顾夜西心平气和,“嗯。”
老师的目光往下,终于看到他的名字,在第二页,“你上个学期?”
“没来。”
“……”
仿佛理直气壮,顾夜西把手插进兜里,“没空,要陪女朋友。”
听见了吗?
无数心碎的声音。
解剖课的刘醒老师是出了名的佛系,上课从来不点名,照他的话说:期末考,就是检测平时成绩的最好标准。
不及格就是不及格。
所以点名什么的,完全没必要。
刘醒盯着顾夜西看了一会儿,抬了抬眼镜脚,“你叫顾夜西?”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
在哪儿听过呢?
顾夜西没有回答,往教室后排走去。
顾夜西、顾夜西——刘醒猛地抬头,恍然大悟似的记起来了:温故园捐赠人那一栏上,写的就是这个名儿。
听别人说,那个人还是他们院的学生,他们医学院,应该就这一个学生叫顾夜西吧?刘醒一抬头,就看见顾夜西坐在了位置上。
他把书拿起来,翻开。
身后的阳光洒进来,浇在他身上,轮廓泛起淡淡的光圈,总有美人,从不经意的回望中走出,冰雪融化,令人间吹起烟雨。
炙热,又带着一身冰凉。
刘醒敛了敛心神,继续讲课。
“是不是很帅?!”
“哇靠,简直绝了好么!”
“这脸、这身材……信女愿意一辈子吃斋念佛,求佛祖赐给我这样一个男人吧!”
“你刚没听人家说啊?人家已经有主了。”
“不管,等会儿下课你先走,我还有事。”
“什么事?”
她把手机打开,还是刚刚没关掉的二维码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