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向清怒道:“你害泉崖村百姓断子绝孙,就为了炼这一样宝物?”陈朝蔚手指向林晓东:“我再说一遍!他逼我的!”许清璐喝道:“自己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还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陈朝蔚怒哼:“你们帮着这贼道,今日一个也别想活!”抬头看一眼,黑骨钟敲响,向众人放来一道红光。俞向清祭醒魂钟护住众弟子,一声响便被击落。陈朝蔚大笑:“林晓东!你可有法力,同几百阴魂气运相抗衡?”林晓东端着一只手,倨傲冷漠:“林某在四天王天时,屠戮数千上界之仙,也不过瞬息之间,几百阴魂,就想对付我?”陈朝蔚咬紧牙关:“你都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将黑骨钟一拍,向林晓东放来一道黑气。林晓东不动,被黑气一熏,化身被破,消失不见。陈朝蔚四下看去,一声怒喝:“你出来!”林晓东在原地重新现出,道:“我便给你看看空无之道,你到宝焰光明灯世界,也好好生参悟。”摊开手掌,掌心现出一个黑点,黄豆粒大小,把那坟地死气,尽数吸去。陈朝蔚探头张口,仔细看才看清,林晓东手上飘着一个黑点,没有法力,不显宝光。陈朝蔚问道:“这是何物?”林晓东道:“此便是虚空本身。”陈朝蔚自然不信,撇嘴嗤道:“你下界道人,何以能证得虚空境界?”林晓东道:“来我宝焰光明灯世界,人人可证。”陈朝蔚冷哼,将黑骨钟托起,向林晓东放来红光。林晓东不动,那红光也被虚空收去。陈朝蔚咬紧牙关,观望一会,将黑骨钟往林晓东顶上打来。林晓东手一抬,掌中黑点飞去,在黑骨钟上烧出一个孔来,走了真元,灭了宝光,落在地下。俞向清惊道:“数百阴魂气运,被林师父如此轻松破去?”陈朝蔚垂下两手,怒视林晓东:“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林晓东道:“我取你性命,你不光不会怪我,还要谢我。”放长风剪,斩去陈朝蔚头颅。云极派灭门。林晓东道:“你等同此地阴魂,皆得生于宝焰光明灯世界。”一拂袖,半空中现出一方天地,海市蜃楼一般。陈朝蔚、杨少渊、赵宸、于诚、贺刚,并广坪山数百阴魂,皆入得其中,消失不见。林晓东对俞向清道:“我已超度此地亡魂,但风水已乱,还要修缮。”俞向清道:“此事便交给我,林师父放心。”许清璐上前问道:“林师父没事吧?”林晓东点头:“我没事。”许清璐低头:“今日林师父又救我一命。”林晓东道:“举手之劳,许姑娘不必放在心上。”便告辞。俞向清重整了广坪山风水,泉崖村平安无事,自己祖上往生何趣,全然不知。这日清晨,万北坪清茂派,陈从瑞唤来邓仪。邓仪问道:“老师有事叫我?”陈从瑞道:“你收拾一下,随我去一趟觉阳派。”邓仪眨眼,不解问道:“去觉阳派何事?”陈从瑞道:“找他们来对付那林晓东和俞向清。”邓仪想了想,问道:“觉阳派怎会管这档事?”陈从瑞轻笑:“以前觉阳派想必没有这个心气,现在却不一样了。”邓仪梗脖子:“怎地不一样了?”陈从瑞阴笑一声,摇头晃脑:“许树志不见了,云极派灭门在林晓东之手,如今咱们陆浑县,哪个门派拔为首啊?”邓仪蔑笑:“就杨正季也想出头?林晓东答不答应?”陈从瑞抱臂昂头,目视远山:“答不答应,让他们两个一碰便知。”师徒二人下山,来到了凉宁山觉阳派。守门弟子来见,行一礼道:“陈掌门怎会前来?”陈从瑞道:“遇上些麻烦事情,想要请你家老师帮忙,还请引见。”弟子把二人带去厅中,不多时,进来两位道人,一长一少。长者一身皂袍,山羊胡子,头发灰白,乃是掌门杨正季。少者一袭黑袍,翩翩年少,雄姿英发,是门中首徒赵慈。陈从瑞起身,上前拉住杨正季两手,问询道:“师兄近日可好?”杨正季精神瞿烁,尤其是听说云极派灭门之后,更瞿烁了,道:“劳贤弟挂念,愚兄一切都好。”四人落座,杨正季问道:“贤弟怎会来我荒山?”陈从瑞咧嘴吸气,斯哈一声:“自是有事相求。”杨正季一伸手:“贤弟请讲。”陈从瑞道:“师兄知道,我凉宁山面积狭窄,一直想要一处更好的山场。”杨正季仰头扬眉,已经知道了陈从瑞来意,道:“师弟不是一直想要清融派琼昌山志虚观那块空地?”陈从瑞点头:“正是如此。”邓仪愤愤道:“可是那俞向清实在是不够意思,我们求了他二三十年,他却不顾情面,把琼昌山给了一个云游道人!”杨正季眨了眨眼:“那琼昌山是俞向清师兄故居,一向颇为珍视,怎会好端端拱手让给一个云游道人?”陈从瑞道:“这游方道人,不同寻常,灭了云极派满门的便是。”杨正季一惊,挺直了身子:“你是说,此人就在琼昌山?”陈从瑞点头:“是啊,此人年纪轻轻,道法诡异,想必是左道邪门,俞向清把山门拱手相让,显然是见他手段,想要拉拢,所图不小。”杨正季谨慎起来,侧目问道:“杀了陈朝蔚的究竟何人?”陈从瑞答言:“此人名林晓东,不肯说出师承所在,只说自己是云游道人,所用道法,前所未见,十分诡异,尤擅抬手落宝。”赵慈听了疑惑道:“这是何等手段?”邓仪道:“不论何等宝物,被他手一指,便消了宝光,散了法力。”赵慈皱眉眨眼:“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法?”陈从瑞道:“此事千真万确,我早败在此人之手。”杨正季神色更为阴沉:“贤弟不是此人敌手?”陈从瑞摇头:“我清茂派满山上下,轮战他一个,尚且不敌,老脸丢尽。”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