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沈念就问淑媛。
淑媛见他变了脸色,还连自己的名字都不喊了,就知道不妙。有的时候,沈念的心思有点难猜。
“我没什么意思啊。”淑媛看着沈念,“九哥你怎么了?”
“还问我怎么了?周恕也送了煤,你怎么不退回去,却要退我的。”
“那是因为……周恕哥的,我也打算退回去一车。”
“你撒谎。”沈念立刻揭穿,并且因此更加生气。
小存孝看见姐姐又和沈念吵起来了,就对一边还没看惯这些,有些惊愕的淑云使了个眼色,两个孩子就出去,往别处玩去了。
小存孝一点儿都不担心姐姐。
淑媛知道小存孝和淑云走了,这屋子里也没留服侍的人。她想了想,就坐下来,也开始生闷气。
“你、还生气了?你凭什么?”沈念见淑媛这样,态度的却好像缓和了一些。
“我自己就买了不少,你们又送来那么多,根本烧不掉。我想给你拉回一车来,怎么了?人家周恕哥家里有老夫人心疼照看,还有他爹娘兄弟总送东西来给他。你……你就一个人在这,我多想着你一点儿,我错了吗?”
“你……你竟然这么说……”沈念的气势就更弱了。
“不然呢?你又想到哪儿去了?”
“你收了周恕的,要退回我的,就是跟他比跟我近。”沈念就说出了自己的小心思。“我没人疼吗?我……该是我的东西,他们一点儿也不会少了我的。分给你两车煤,我自己也尽够的。要你操心,多想着我……”
越说,气势越弱。
“好了,九哥。我们之间还讲究那么多干嘛呀。你有多的,我尽管用。我那有多的,你也尽管用啊。”
就是这样简单的道理。
沈念很喜欢这样的说法,但他还是不同意淑媛要给他拉煤回来。
“我那两车煤,都是上好的,烟气小很多。你那屋子里就都烧这种,多烧一些。你那屋子,和我这屋子不一样。”
“我会的。可真用不了那么多。你这这么多人,也得让人家都暖暖和和的过冬。”
“我不会亏待他们的。”沈念却说,“缺了,我再让人去买,又不是没有银子。”
“你那几个先生,总不能烧普通的煤。”淑媛又说。
“上京送来的这种上好的,尽够了。”沈念就说。
淑媛看了看沈念,知道他是绝对不会答应她送煤回来的。
“……你是我们的先生,我平时也受了那几位先生的教导。我想,咱们这乡下地方,冬天冷,我送些炭给他们,也是我和落子的一份心意。”
沈念想了想,就没再阻拦了。他知道,淑媛现在手里已经颇有些银钱。他也不能拦着淑媛尊师重道。
两个人就这么快,又和好了。
小存孝就好像会计算时间一样,带着淑云回来了。
今天淑媛不想做功课,也给小存孝放了假,大家要一块玩一天。
“玩什么?”沈念就问,还很期待的样子。
“我们乡下孩子,可没有太好玩的。你可别嫌弃。”淑媛笑着说。
“那不会。”沈念立刻说。
小存孝立刻就撒欢了。
淑媛就拿出一个沙包来,说要几个人一起丢沙包玩。所谓的沙包,就是几块方形的布头缝起来的,里面装的是谷壳,打在人身上并不疼。
两个人分开一段距离站着,一个人站在两个人中间。这两个就交替往中间的人身上扔沙包,中间的人要准确地接住,就算是成功的。若是没接住,他就要站到两边去,换个人站中间。
庄户人家的孩子,玩这种简单的游戏,就能玩的又投入、又开心。
沈念就把长袍掖在腰间,陪着淑媛他们玩了起来。他年纪比淑媛大,又自幼有高明的师傅教授拳脚武艺,玩这种游戏太简单了,但是他也玩的挺认真的,接住淑媛姐弟扔过来的角度刁钻的沙包,然后再扔回去。差不多了,他就会故意输掉。
大家就玩的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