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霜又插嘴一句:“对呀,村长,钱夫人这话说得没错。你瞧瞧事情过了这么久,她们田家一行动都没有,至少得带着人去田家谢罪可他们都没有。要换做是其他人知道心虚,最起码也得把彩礼什么的还给人家,你瞧瞧田家一家子做出这么损的事情,还那么贪心,以为人家孙家钱多人傻。”
赵大霜这次说的倒也没错,其他人也没再反驳,田家确实有太贪得无厌了。
孙家有钱是一回事,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她们做错事就该道歉,还想不了了之,吞人家的彩礼。
难怪钱金银带着人过来闹,换做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孔有为脸沉了沉,原以为田家悔婚这些事情也该处理妥善,非但没有上门跟人家道歉还霸占着彩礼不放,难怪孙家会大动干戈。
说句活该都不为过,这下想帮他们说句话都难。
田家一等人低着头不说话。
一个个心里想着孙家那么有钱,这点聘礼应该不放在眼里才是。至于道歉,田老婆子原先是有这个想法,想带田金凤上孙家一趟给孙强盛磕头谢罪。
谁知刚说田金凤便要死要活,说到时要是孙家把她给扣下她就成了寡妇,之后这事就不了了之。
“难得你们村里有明里人,你叫什么?”钱金银对赵大霜的做法十分满意,随口问了她一句。
赵大霜受宠若惊,巴巴地走上前,一副拍马屁、抱大腿的嘴脸:“钱夫人,我叫赵大霜。你的大名如雷贯耳,你是我们女人的骄傲。”
这话听着十分受用,钱金银也知道赵大霜想巴结她的心思,听得倒也满意:“赵大霜是吧,我记住你的名字了。”
土是土了点,倒比田家人识趣不少。
“多谢钱夫人,我这人就是帮理不帮亲,让我昧着良心说话的事我是万万不会做的。这事就是她们田家的错,你们孙家可是占理的一方。要我说呀,钱夫人,如今婚事也成不了,你们就该把那天价彩礼给要回来,免得便宜了她们。”赵大霜给出主意,恨不得看田家遭殃。
据她所知,田家给的那些聘礼没少被刮分,田金凤花钱又大手大脚,只怕被挥霍得差不多了。
这些年田家骗了村里人不少东西,这次不割肉也得大出血。
方巧玲恨恨地瞪着她,那眼神恨不得把她剁成肉碎,赵大霜直接忽略。
等她巴结到钱夫人,还怕没什么好处占,她们田家就等着遭殃吧。
钱金银想当孙夫人这事几乎人人都知道,只要顺着她拍马屁就行了。
孙家家大业大,那点银子钱金银是不放在眼里的,但对她们田家来说价值不菲,确实不该便宜了她们。
“孔村长,这事谁对谁错你再清楚不过了,我今日上门闹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如今我们孙家和田家想做亲家是不可能了,她们田家把我们孙家的聘礼原封不动归还是不是很应该。”钱金银开口要账。
“这是自然的。”婚事办不成,聘礼当然要悉数归还。孔有为看向田老婆子,田家是她在当家。“田家人,你们是不是该把孙家的聘礼悉数还回去,难不成还想把事情闹到官府那去不成。”
这件事是田家理亏在先若是闹到官府可得不到什么好处,希望她们好好想想。
田老婆子很肉痛,那么大笔银子落进口袋里还要吐出去,想想都不舍。可若是闹到官府去,没准她家金凤就得坐大牢。
那自然是不行了。
那些聘礼二房也分了些,方巧玲爱财得紧,叫她把到嘴的肉吐出来她是一万个不愿意的,她脱口而出:“那你们孙家上门把我们一家老小打成这幅模样,又该怎么算?”
田老婆子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哭得凄凄切切:“村长,你看看我家老头,还有我家老三都被打成什么样了,谁知道今后会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这可如何是好呀。你要聘礼我们还就是了,可不能这么下死手,我家老三还这么年轻要是以后不能干活了,她妻女靠谁养?以后还怎么给我们二老养老。我家老头年纪大了还有受这么大的嘴,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
家也被砸成这副模样,那些聘礼在内的东西也被她们给砸了,我们还怎么拿得出来呀?”
瞬间,方巧玲一个个开始哭惨,田梅花几个也跟着哭,“还让不让人活了,你们干脆把我们全家人的命都拿去得了。”
“呜呜。”
“呜呜。”
田家被哭声笼罩,气氛十分压抑。
尤其这一个个受了伤,半死不活的,博得不少同情。
“钱夫人,我看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这田家被教训得够惨了。”有些人忍不住说了句。
“要我说,把彩礼还一半吧。”
“对呀,这一个个被打得都剩半条命了。”
钱金银被哭得脑袋隐隐作疼,要不是孔有为在这,她都想把她们一个个打得哭不出来。
还想赖上她们孙家,真是不怕死。
没打死她们就该谢天谢地了,这算是轻的。
赵大霜对田家人再了解不过了,这会哭死哭活显然就是不想交出聘礼,她哪里看得下去,休想在她眼皮底下蒙混过关。
“你们还有意思哭呀?人家孙老爷可是镇上的首富,难道人家面子不要钱呀。你们三番两次把人家脸面往地上踩,那些做生意的还不知怎么会看待孙老爷,孙家还不知损失了多少。
人家没跟你要赔偿就算了,你还想人家赔医药费,我看你们田家到现在还死不悔改分明就是想赖着聘礼不还。”说完赵大霜走过去,很狗腿地说:“钱夫人,你可别轻易上当,我跟田家相处这么多年,她们一家德行我再了解不过了。
这些年打着田金凤的幌子在村里得了不少好处,简直贪得无厌。如今是想吞了你们孙家的聘礼。就算这点银子你不在乎可也不能让她们田家占了便宜,这样一来你们孙家岂不是落了下风,以后不知道外人还怎么唱衰呢!”
钱金银听了进去,对,今日若是不拿回聘礼,他日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赵大霜,你看你就是吃饱撑着,非要看我们田家遭殃才罢休。”哭到一半,方巧玲脱下鞋子朝着赵大霜砸了过去。
都是赵大霜这个女人嘴巴太贱,非要她们田家家破人亡才肯罢休,“你这个女人心咋那么黑那么狠,难怪你生不出儿子。”
“我生不出儿子关你屁事,我这是路见不平,我就看不惯你们田家的所作所为,我就要在钱夫人面前揭发你们。”赵大霜被砸了个正着,她最恨别人拿这事戳她。
因为生了赵雪儿后她就生不出来了,这事没少让村里人拿来当笑料。
每次有人说这事她就把对方骂得狗血淋头,这些年已经很少人再提及。
如今方巧玲又当众让她难堪,赵大霜恨意浓烈:她一定要让田家落得更惨的地步。
“村长,她们要是不还的话那我们只好官府见了,我看闹到最后对谁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