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退后三步快撞到人，万司末方才停下，他神色未明，问道：“你害怕我？我长得那么可怕吗？”
虽然不懂蓝婉为什么要那么严肃的让自己避开，但总归不会有错的顾从杨解释：“我不适应陌生人挨我太近。”
“陌生人？唔，有点伤心。”说罢，万司末就露出难过的表情。
而这番表情直接让顾从杨更加后退一步，直接退到肖明轩怀里。
撞到人，顾从杨才发现身后还有人，她立马低声和肖明轩道歉。
肖明轩摇头表示没事。
察觉自己的举动直接让顾从杨连连后退，万司末收起方才忧伤的神情，又换回了笑脸：“看来，我把你吓坏了。”语气带着叹息和不解。
可那语气不过在空气中停留一瞬，万司末便打趣的问起不远处的蓝婉：“小婉，怎么办？我好伤心，你的小朋友怕我怕的这么要命。”
是不是你说了什么？明明之前还没有这样……
方才吃饭吃的一肚子火气的徐宣言冷着张脸，语气冰凉：“那你不要靠近她就好了。”
完全没在意对方的冷言冷语，万司末一本正经的摇头，反问：“可是小婉的朋友我都想亲近一下怎么办？”
此时站在不远处的蓝婉正准备开口，就听到万司末提高了声音，喊道：“重重，快来看你的初恋。”那口吻带着点召唤小狗的味道，就好似让它来看狗骨头一样。
本来因为顾从杨后退撞到怀里有些小开心的肖明轩愣住了。
初恋？他在心里想，什么意思？
站在肖明轩身旁的苏虎对万司末的话语也是暗暗吃惊，他瞅了瞅顾从杨方才想问肖明轩是什么情况，就听到有人回话了。
“老子才没什么初恋！能不能别……”清亮的少年音似乎是故意装作粗声粗气的模样，带着暴躁和烦躁，而之后走出，长相和口气完全不复合的少年一抬眸便愣住了：“杨杨？”
真倒霉，瞧见比小时候长大不少的尹重学，虽然和小时候变化挺大，但那说话的语气，顾从杨想，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不远处是车水马龙的马路以及热热闹闹的商贩，近处则是偶尔会路过的人群学生，风带着五月特有的气息在空中兜兜转转，好久没见面的人再隔别三年后重新相见。
原本快步上前想给万司末点教训的尹重学一瞧见顾从杨便怔愣半晌——
许久没见的小女孩似乎一夜之间就长大成人，不再是当初那个小白团子，而是……
见两人都不说话，在两个人中间不断打量的万司末率先开口：“顾从杨不就是你初恋吗？我记得当初你还要死要活……”
粗暴的打断万司末的话语，尹重学面色不好的说道：“闭嘴，谁喜欢她！又矮又丑，还总是告状……”声音里还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从杨……真是倒霉。
简直就是高级黑，还初恋呢……
徐宣言想，这不怕是有仇吧。
吧啦吧啦的骂了一通，一点回应都得不到的尹重学更加生气了，他恶狠狠的看向顾从杨：“不说点什么吗？”随后又觉得自己太礼貌了点，补充：“哑巴了？”
见着就算长大不少仍旧没学会好好说人话的尹重学，已经快三十的顾从杨慢慢吐出一口气：“好久不见，”
不计较，不计较，她一边这么在心里安抚自己，一边从刚才买的零食里掏出一部分放在另一个袋子，随后递给对方：“吃零食吗？”
听到那哄孩子的语气，站在一旁的万司末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将对方一脸看熊孩子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收在眼底，尹重学瞬时火冒三丈：“难道这东西我家没有吗？”
顾从杨也没勉强，立刻收回手：“那算了。”
但下一刻那袋子就被尹重学一把抓走，对方看了一下上面的名字——不知道是从哪个小角落买的东西，他不高兴的看向顾从杨，走上前就捏了一把脸。
还没等顾从杨说什么就又听到尹重学发话了：“你为什么越长越丑了？”
在众目睽睽下被人说丑，顾从杨觉得自己要压不住脾气了。
小时候她就不喜欢尹重学，没想到长大以后还是喜欢不起来，说话每次都这么难听，和甜言蜜语总挂在嘴边的尹重观完全不一样。
如果不是随便怀疑人不礼貌，顾从杨真想问问尹重学……
瞅见顾从杨因为自己的话语而皱眉，尹重学又动手去摸，而这一次被对方闪开了。
脸色不好的盯着对方躲避自己的动作，尹重学很不开心的哼了一声，伸手直接抓住对方的胳膊。
被抓住的顾从杨看向尹重学，定定注视了几秒，就兜里拿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