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卌九)(2 / 2)

蓝思追跟着看了一眼,也沉默了。

——蓝忘机侧首去看自己肩头,纸片人一下子扑到他脸颊上,顺着往上爬,一路爬到了抹额上,对它爱不释手一般,拉拉又扯扯。蓝忘机任由这张纸片人在他的抹额上扭了半天,伸出一手,要取下他。纸片人见状,赶紧哧溜的一下滑了下来,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在他的嘴唇上撞了一下头。

金凌骂道:“他怎么这时候还玩这些有的没的!”

“蓝忘机”捻住纸人叮嘱一句,魏纸人点头,便飞出了客房。接着,书中就他使用的“剪纸化身”之术解说一番。

孟瑶道:“魏公子这秘法,倒是极方便探听情报。”

金子轩脸色有些微妙的纠结,想了想,还是问道:“这个术法,有没有可能用在射日之征当中?”

原本因纸人一番动作微微脸热,刻下回过神来,下意识看向水幕,正留意到“轻则失去意识一年半载,重则终生痴呆”一句,蓝忘机顿时绮思全无,眉头微蹙。

魏无羡瞥了金子轩一眼,倒没有呛他,只道:“这术法,我现在还没有研究。就是研究出来了,缺陷也很明显。单单有时间限制这一条,就意味着不能走太远,深入敌营的可能性不大。”

而若是连深入敌后都做不到,又何谈打听什么关键情报。

虽然发问的是金子轩,关心答案的却不止他一人。魏无羡这话一出,诸人俱有些失望。

魏无羡否完了剪纸化身的用处,自己却若有所思:现在战时,自己应当不会有心思折腾这些迂回的秘术。是以,这术法是应该是他后来才弄出来的,没有什么迫切的需求,多数时候也够用,便止于这一步。现在提前得知,回去再多研究研究,说不定当真可以将种种局限削减,派上用场。

正想着,忽觉手上一紧。

是蓝忘机。

他眼神中满满的都是不赞同。

魏无羡秒懂。

他当即道:“蓝湛你放心,若是这术法不能完善,我绝不会拿它胡来的!”

诚恳至极,就差指天立誓。

蓝忘机这才放松了手,仍是定定地望了他一眼,道:“说好了。”

魏无羡道:“说到做到!”

魏纸人飞过金光瑶的别馆绽园,看见坐在会客厅里的聂、蓝、金三人,又瞧见书房悬着蓝曦臣所作春夏秋冬四景,画技精绝。

蓝景仪神往道:“泽芜君的画作,敛芳尊这里居然一口气挂了四幅!咱们都难得见泽芜君手迹呢。”

蓝思追欲言又止。

魏无羡摸摸下颌,暗道泽芜君与这位敛芳尊的感情当真极佳。

转念一想,毕竟是十几年的金兰兄弟。赤锋尊去后,就只剩下他们两人,蓝曦臣本是赤诚君子,与人结义必是真心诚意,若感情不好,才是奇怪。

对这一段,孟瑶似有些讶然,聂怀桑则沉沉地望了脸色难晴的蓝曦臣一眼,神情晦明不定。

魏纸人出了绽园,潜入了金氏的家主寝殿芳菲殿,在桌上发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可惜受限于纸人之身,拉不动上面那只玛瑙纸镇,也就无从得知信中内容。

蓝思追道:“这信件想来是关键之物了。”

魏无羡亦道:“这封信应当是关键。”

金凌注意力却不在那封信,而在随后从里间出来的秦愫身上。

蓝景仪道:“金夫人这是怎么了?”

——金麟台的女主人出现在芳菲殿里,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然而,此刻看上去不正常极了。因为她的脸色雪白,毫无血色,人也摇摇欲坠,仿佛刚刚早过重击,从昏迷中醒过来,随时能再昏迷一次。

金凌自然也不知道缘故,他忧心于秦愫的异常表现,再次加快了读书的速度。

——秦愫倚着门,发呆半晌,这才扶着墙壁慢慢向桌边走来,望着玛瑙纸镇压着的那封信,伸手似乎想拿起它,最终却又缩回。灯火之下,能清晰地看到她嘴唇不住颤抖,而那张原本端庄秀丽的脸,已经快要扭曲了。

魏无羡道:“这封信果真有问题。”

聂怀桑道:“看来,是和敛芳尊有关?”

秦愫将信扔了出去,“魏无羡”正犹豫要不要飞出去窥看信件内容,金光瑶却好巧不巧出现在了寝殿。

蓝景仪一阵毛骨悚然,道:“敛芳尊这样——怎么这么吓人。”

金光瑶那种殊无异状的反应,恰恰说明了,他身上异常很大。

金凌心情已是极差,道:“闭嘴。”

看到秦愫哆哆嗦嗦举起那封信开始说话,魏无羡便知:这封信是保不住、更看不到内容了。

一念尚未转过,便听有人将这句话说出来了。

孟瑶十分冷静地道:“这封信保不住了。里面的秘密,一时半会儿,大抵也是见不了天日了。”

聂怀桑道:“孟兄可真是镇定。信中的事,定然与‘你’切身相关,你就不在乎?”

孟瑶反问道:“不镇定,我还能怎样?我眼下也实在想不出,自己身上有什么秘密,能让秦姑娘受打击至此。”

说话间,金光瑶已将秦愫手上的信看完。

金凌的声音已经变得不太稳定,攥成拳头的两只手,也在微微地发抖。

——金光瑶语气笃定地道:“这不是真的,全都是骗人的谎话。无稽之谈,构陷之词。”

——金光瑶叹了一口气,道:“阿愫,是你让我这么说的。我真的这么说了,你又不信。真叫人为难。”

金凌终于读不下去了。

书里的这个人,对他而言,既陌生,又可怕。

哪怕他还不知道那封信里写了什么,只看这夫妻两人截然不同的反应,就已经够可怕了。

——秦愫把信扔到他身上,捂起了脸:“天哪!天哪天哪天哪!你——你真的……你真的太可怕了!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她说不下去了,捂着脸退到一旁,扶着柱子,忽然呕吐起来。

——她吐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内脏都吐出来。……

明明是风雨同舟的年少夫妻,面对着同一件事,一个撕心裂肺、仪态全无近乎疯狂,另一个却是面不改色、温声软语,连眼皮子都不眨一眨,这难道还不可怕吗?

※※※※※※※※※※※※※※※※※※※※

看着看着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忘羡睡一间房,这没什么。

但问题在于,兰陵金氏也就给两人准备了一间房啊?

但是金光瑶应该不觉得蓝忘机能看上莫玄羽才对。

他早就发现了蓝忘机喜欢魏无羡,哪怕没有随便那一着,要是多见几面顾及羡的马甲也就捂不住了,但不至于一开始就掉,马甲不掉,他就不会觉得蓝忘机真看上了莫玄羽。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我真的非常懵逼。

想了想,应该是金氏不太可能给莫玄羽安排单独的名士的客房,于是羡自觉跟着含光君走了。

估计普通弟子住的应该是旅馆那样的普通客房,家主、名士豪华客房,于是羡继蹭了名士席位之后又蹭了名士客房。

然后是前面金如松之死那里。

孟瑶当下的心计、能力,确实是不如后来,加上金如松是他儿子,他不会先往另有阴谋的方向去想,第一反应,只是第一反应,还是,我居然保不住我儿子?干什么吃的?

怀桑不然,他现在正是对金光瑶尤为戒备、处处多想的时候。

当然,后来孟瑶也会怀疑,金如松的死是不是另有隐情。

但是谁也不会平白无故地想,是金光瑶弄死了亲儿子,原因是亲兄妹□□生了个有问题的孩子。

原文提到金如松,用的是“性情温顺”。

其实这个用词给我的第一感觉就很奇怪,一刷不仔细没多想,再刷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就觉得是在暗示金如松有问题。

抛开这个描写单独想,也觉得金如松不太可能是没问题的正常小孩,不然金光瑶都留他长到了开蒙,要不是确认他长大了是长不好的,虎毒不食子,怎么可能对亲儿子下手?

蓝景仪说难得见蓝曦臣手迹,我是这样想的,作画需要时间,蓝曦臣毕竟是家主,要理事的,应该产出不多,然后云深不知处公开场合应该没大有书画这种东西,多的是漏窗、浮雕这种不易坏的园林景观艺术,蓝曦臣自己的书画基本都放在私人场合了,所以蓝景仪说他们也难得一见。感谢在2020-05-05 00:57:06~2020-05-05 21:07: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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