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什么人心不古所求太过, 也别说什么皇后罪有应得程钰白得了个王位还要什么……谁的心不是偏着长的?便是程铮自己那心脏也是在左胸膛里跳动着的,何况对程钰而言那皇后再是对别人不好也是一心向着他的亲妈!可就在亲妈被人害死了之后亲爹为了阻止他获取真相和事实竟然用一个皇位来堵他的嘴了!
……这样的想法荒唐吗?
或许荒唐。
但这样的想法又是绝对的错误吗?
只怕未必。
所以程铮相信并且确定程钰一定会拿这样五分真五分假的理由来蒙蔽他自己的视线……以免被真实的现实逼成一个疯子!
程铮同情这样的程钰,程铮也鄙视这样的程钰。
但无论程铮对这样的这样的程钰抱有多么复杂的感官,他都不介意程曦在这样的程钰身上再捅一刀——
用安嫔, 用那个孩子,用不知道是不是皇后自己做下的死,一遍有一遍的向人强调皇后的罪恶……
也就不愁程钰不因此急眼。
如此连带着封王对程铮的威胁——话说这算是威胁吗?——也解决了,如此可不是完美?
只这想法虽好, 但眼下也仅仅是设想而已,程铮还没有能将自己的设想一定变成现实的把握, 且作为设想实现主力军的程環眼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床上躺着呢……他便再是心急又能如何?
一时间就说不了话了。
程曦虽不是个察言观色的好手, 但眼下却也知道程铮在想什么:大抵只会是‘程環你个没用的,需要你的时候你装什么死啊?’
对于这个‘无辜’被踹得躺床上的叔叔,她可是没有一点同情的, 只再是没有同情也得得安慰程铮:“爹别急,这事儿也急不得!不说皇帝眼下只说了要礼部上进嘉号, 便是就封了王, 那程環也得等到上奏章谢恩的时候才好夹带私活吧?”
程铮:“……”
他便就想了想程曦的话儿,然后果断摇头道:“这折子到底是过于私下的东西, 便是皇帝气得当场撕碎了那玩意最后怕也能断然改口, 因此还是要程環想一个叫皇帝没有改口余地的方子才是。”
说得程曦也就笑了:“这有什么,便是二皇子想不出来, 爹爹就不能帮他这个忙吗?”
程铮:“……”
你这丫头就编排吧!
如此二人且半是笑半是正经的说了一会儿话, 便看到有人来了。
却是常青。
这发现不由使得程铮和程曦皆是奇怪了起来, 只程铮的奇怪是奇怪竟是常青先回来,程曦的奇怪却是奇怪为什么常青是一副出门子的打扮进来的。
于是就双双安静了下来,只看着常青手中捧着一样东西就躬身进来了,只跪下请安:“奴婢见过太子,见过郡主。”
程铮并不喊起,就虚着眼睛往常青的手上一瞧,却愕然的发现他手上竟也是一个木盒。
只不同于程铮送去的木盒,常青眼下捧着的这个盒子简直堪称华丽:油亮亮的黑漆上用金线走着细致的花纹,中间又镶嵌着一颗小指尖大的猫儿眼——这猫儿眼虽是不甚大,但难得的是品相极好,色泽蜜黄,剔透的好似一块琉璃,却又隐隐的带着一点子晶莹犹如水珠的润滑。只眼下屋子里并不甚明亮,因此这宝石看着也有些暗淡,仅向着门窗的那一侧有一线细窄却明亮的反光,却是有着一种别样的诱惑,好似只需打眼一瞧,便沉沦在那一线的晴光里。
好在程铮和程曦都是看惯了好东西的:程铮尤甚,只需将这猫儿眼品评几句便就不上心了,而程曦虽是本能的垂涎了一下,但真的就只有那么一下下而已,甚至连口水都没有流下来!
紧随着程铮收回目光,她正经道:“这样的东西,凭谁都不是能轻易拿出来的……常青你却与我说实话,这盒子是如何来的?”
程铮:“……”
他不由就拍拍脑门,只安慰道:“别急,这并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东西,”说着就笑着在程曦的震惊中将自己今日给程钰送东西的事儿说了,这才又猜测:“想来这就是老三的回礼了?”
常青不敢隐瞒,就急忙回答:“正是呢,这盒子真就是三殿下亲手交到奴婢手上的,说是要奴婢再亲手交给殿下呢!”
程铮:“……”
程曦:“……”
登时叫程曦程铮吓得双双不能回神,父女两甚至于惊恐的对视了一眼,只猜测这盒子里不会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暗器/一开盒子就自动引爆的炸弹……吧?
但到底知道程钰还不至于这样做,就又对视了一眼,只任由对方看出自己眼中的安抚意味来,这才由程铮——
继续发话道:“他竟是亲手将这盒子给你?难道你带去的盒子也是亲手递给程钰的?”
“这倒没有,”常青就想了想,这才事情经过缓缓道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