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
这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
不是!
邱侍郎你不是个蠢钝无能的吗?这做事效率忽然提这么高是怎生回事?
也不是!
就凭这邱尚书依旧看不懂形式, 加密活动便就能确定这个人不但蠢钝依旧,甚至于还有加重的趋势!
一时间那双眼睛都不由得恨红了。
只邱侍郎话都说到这里了,他也不能就当庭说出一句‘不朕不想看,你还是歇着吧’来。
就只能尴尬的咳了一声:“爱卿果然有心了, 只这事儿却是不急的,你却慢慢的办吧。”
可不想他都将话儿说的这么清楚这么明白了,那邱侍郎依旧是个听不懂的蠢猪……不,他不但听不懂, 甚至于他压根就会错了意。
因此这位侍郎大人竟是无比兴奋也无比激昂的道:“谢陛下体恤,只臣等能为陛下分忧是臣等的荣幸, 因此并不敢偷奸耍滑, 陛下您便就瞧好吧!眼下这可是礼部的头等大事儿,上下人等俱是忙活这事儿的,想来不日就能给陛下提供一个完美的结果出来!”
皇帝:“……”
你丫是看不懂脸色听不懂人话吗?
你这样的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可不等皇帝发作, 那边列队的朝臣中竟是又滚出了一个人,待他慌忙下拜之后皇帝才勉强从那叩头不止的身影上认出这人是谁——
别说, 还真是个老熟人。
是徐浩。
不过徐浩眼下不是修书去了吗?不是修书修得都与世隔绝了吗?此时跳出来作甚?别是借着眼下的机会想要再夺回礼部的大权吧?
皇帝几乎就要露出一个冷笑来, 也几乎就要这么冷笑着告诉徐浩:
痴、心、妄、想!
但……
但可惜的是皇帝又想错了。
因为徐浩用事实告诉皇帝,不但皇帝把不住徐浩的脉, 甚至于皇帝连徐浩的脚跟都撵不上!
这人不但出列之后便就叩头不止, 此时更是一面一头一面请罪:“陛下,臣该死!微臣罪该万死!”
皇帝:“??!!”
虽然皇帝是很想叫徐浩去死没错啦, 但是眼下徐浩这唱得到底是哪一出啊?自己没有听说他闹出什么乱子啊?怎么就罪该万死了?
就是这份困惑, 使得皇帝的面上不由现出了两分的茫然来:“爱卿这是……?”
徐浩这时终于止住了那叩头的动作, 只便是抬起了头,一张脸上也是惊慌失措的——何止是惊惶,要不是有御前失仪这项罪名在这里压着,只怕徐浩能当庭涕泪横流了:“陛下,微臣如今在翰林院修书,身边的诸位大人们都是清雅之人,因此微不免就被诸位大人影响着生出了三分淡泊名利之心,已是有些日子没有过问礼部之事了,竟不知礼部眼下竟是混乱荒谬至此!”
皇帝:“……”
一席话不但说得皇帝是哽得不行,那跪在徐浩身后的邱侍郎更是恨不得生啖了他!
听听,听听!
听听徐浩这话说的是什么?
‘竟不知礼部眼下竟是混乱荒谬至此?’
这人真真是狂妄到了极点,难道他以为这礼部没了他便就不成形了吗?
因此一时间那哪里是恼恨,那完全就是怒火中烧!
嘴上更是没有顾忌了:“微臣虽无能,但自问也不曾辜负了大人这些年的教导,大人方才说礼部混乱荒谬,微臣真真就想要问上一句了:这礼部如何就叫微臣折腾得混乱荒谬了?”
皇帝听了这话,顿时也有些困惑了,只他的困惑不是为了邱侍郎伸冤,而是在堤防徐浩呢:这徐浩不会是为了夺权而妄图无风生浪吧?
可不等皇帝落实这个想法并因此而斥责徐浩,那徐浩便就扭头,只对着侍郎唾道:“你竟还嘴犟?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有一点数吗?”
邱侍郎:“??!!”
他登时尖叫一声:“你——?!”
再怎么说侍郎不如尚书,但邱侍郎却也没有在徐浩面前吃过这样的瓜落!更何况眼下徐浩被打发去修书,真论起来邱侍郎才是礼部的一把手好吗?哪里就愿意被这已经边缘化甚至于就要下台的徐浩压住了?!
只到底也知道不能在皇帝面前和徐浩对骂起来——他也不是个十足的傻子,因此脑子一转就自以为有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