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科举又哪里是那么好举出来的?自童生试一步步考到殿试的道路上考白了多少人的头发?那些勋贵后人自小生于红香软玉之中长于金尊玉贵之上, 便是能延庆得名师做西席, 又有几个受得了这十年甚至于十几年几十年如一日的头悬梁锥刺股之苦?
或许有, 却是少得着实可怜,也少得让皇帝能够容忍下这些为数不多的‘漏网之鱼’。
而那些大多数……却是在一年又一年的醉生梦死之中渐渐的湮灭在祖先留下的繁华里,直至有一天他们便是睁开了眼, 那些朝堂上的风云对他们而言也早就高高在上遥不可及了——
也于是,这卷土重来的要的就是在朝堂上重新占一席之地!
可这……又可能吗?
毕竟这官位不同于爵位, 等闲可不能叫你拿了银子不做事儿,便如眼下的礼部, 即使架空了礼部尚书也得叫侍郎出来主持局面吗?
这朝堂当真是离不得不得离的, 若要是离开了一辈人甚至于几辈人那更是被人连根基都能挖干净咯!而后面接手的那个更别提还能一路将自己种进这空位里,浇水施肥茁壮成长……没准现在来果子都结出几轮, 学生党羽遍——
不不不, 遍天下现在大抵是做不到了,但大大小小成一方气候还是没有问题的。
而一旦当后来人发展到这种规模,那前人的后人再找回来……
……不可能的。
要后来人让位是绝对不可能的。
——谁不是凭本事握在手里的权力啊?凭什么就要交出去啊?
庄简亲王:“……”
他明白了。
他彻底的明白了。
要不怎么说他觉得这个程铮不是个东西呢。
这个程铮果然就不是个东西!
竟然连想出来的法子都是等着观虎斗再继承那个失败者——也是自己亲爹——的遗产!
程铮你……
你还可以更加无耻一点吗?!
自然,眼下这么说许还有人不明白, 那就一句话解决吧:程钰若是上位,自然就要下了皇帝的人安置自己的人, 而那些皇帝的人又愿意被下吗?
不愿意, 一定的。
但谁又能反抗皇帝呢?
莫若就叫那人做不成皇帝吧!毕竟还有一个更‘名正言顺’的太子在不是?
因此他们不是不可能为了自己违背皇帝的‘遗愿’的。
至于之后还会不会和程铮掐又会怎么掐……过得一条河是一条河吧。
……
…………
但即使是这样,庄简亲王依旧有不能明白的地方:“太子这主意果然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只本王不能明白一点。”
程铮态度良好的询问道:“请问?”
“你如何就能确定那些人最后的选择一定是你了?”庄简亲王好奇道:“当今可是有五个儿子呢, 便你是嫡长……怕是也太高看了自己一些吧?”
“如何不能是我?”程铮只笑着反问:“除了我还有旁的好选择吗?”
“……”庄简亲王就迟疑了一回, 但到底还是咬牙道:“这二皇子便是不提,那四皇子五皇子可正是大好的年纪呢!”
四皇子五皇子此时一个十岁出头一个不足十岁,做皇帝许是太小了些,但要是做傀儡却是正当年的时候。
只不过庄简亲王这一问,也算是赌上老命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