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草包大爷今天没忍住,自己率先破了这个规矩,开始向大娘子发难,因为:最近大娘子好像不再像过去那样纵容他跟女人乱搞,从小七到小九每次他去房里求释放,这几个女人总是有的没的给他吹一脑袋的枕边风:无非就是各种控诉大奶奶克扣了她们的脂粉钱、月钱,打压了她们房里的下人,扰得他行云雨之事的时候心里都不得劲儿。
此外,过去像是扒家虎一样的女人最近隔三差五的就往外跑,一问也没什么正事,不是去上香、就是去逛商铺,这就勾起了草包大爷隐藏在心间二十年的疑虑。当时自己被当成冤大头迫于师父的势力压迫和丰厚嫁妆利诱而娶了他女儿的时候,所有嫉妒他的人就说是“师父硬给他戴了顶绿帽子,把不贞不洁的自家女儿硬安在他的名下!”那时候他是傻小子睡凉炕,从来没体验过云雨之事也没尝试过女人,放着这么门高官的姻亲和让人垂涎的嫁妆他并不多想,几乎是立即就答应下来要做东床快婿。
结果就糊里糊涂的拜了堂、上了床;婚后未满十个月,这婆娘就生了儿子,美其名曰是他的儿子;可是从小又不让养在身边,虽然当年接生的产婆说是夫人早产、虽然这些年偶尔回来叫他爹的时候看着那张年轻的脸与自己年轻时越来越像,可是终究无法消除这个疑虑。要知道自己老丈人和大舅哥当年在这里那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买通个产婆混弄自己一下跟嗑个瓜子一样便当,但自己就糊里嗒嘟的当了冤大头!
可是自己如今吃的、用的、享受的、包括那些看了没两眼就让人眼晕的公文、乱七八糟的官司一应都是这个婆娘在打理!只要是一想到这里,挺直要去兴师问罪的脊梁骨好像被戳穿了软肋一样,登时就萎了。
昨天那不知道亲爹是谁的纨绔子弟冲进家门没说三句话就伸手向他要钱,说是要在淮南道另外置办一所宅子,这小白眼狼安的是什么心?是准备将来弃养我呢?还是准备救她娘脱离苦海?我怎么着就让他娘置身苦海了?再说还指望着老岳丈死了以后,看在从小养在身边的情分把老宅子划给这便宜得来的儿子名下呢!要知道那处宅子的大小,安置如今的十房妻妾能稍微宽裕些,现在这处宅子早已经感觉很拥挤了……
想到这里,草包大爷爆发了,对着白雅丽劈头盖脸、先发制人道“这么多年来是我给你名份、给你儿子名份、给你们一个家,让你们在我的屋檐下寄居,如今小白眼狼长成了、打算单飞,居然作死说要自己出去买宅子单过?是你背后怂恿这小白眼狼跳出来问我要钱的吧!”
白雅丽这些天出去四处施压,就是正在为了堵住月底全府支出上巨大的窟窿而奔波,却被草包兜头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再加上在妾室和奴才们面前让她当众没脸,于是长期在心中压抑的怒火开始焱焱腾腾的往头上蹿。
不同于其他妾室心里的弯弯绕儿,白雅丽就像没看见草包大爷和这一屋子莺莺燕燕一般,直直地走到饭厅中上座坐下。
满堂之人看见她如此这般,皆面面相觑而无言。
白雅丽泰然自若地坐着,对旁边的丫鬟侍女道:“摆膳吧。”
以往白夫人真当相公和妾室为一家人,所以礼让甚至有些讨好。平时姐妹们相称、一桌子吃饭的情况也时常发生。至如今这些人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屋子各怀心思的贼眉鼠眼之辈,她一个正室若再笑脸相迎,那才真是苟且。
白雅丽心里很清楚,那些个小妾们或许并不清楚这么多年来是谁在供养着这个家,所以想借着今日草包大爷的突然发难,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给她来个下马威,有几个年岁大的甚至总是觉得她骑在妾室们头上弹压她们,一有机会就教唆着草包要将她扳倒、赶走!
可是草包大爷应该在这点上拎得清,不会被区区几句枕边风就吹得找不着北、不知今夕何夕!所以她们该忍着的还是得忍着,该受着的还是得受着。白雅丽心想:“过去我对你们真是太纵容了!从今往后也该把别家的长幼尊卑、嫡庶有别的规矩立一立、遵守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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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电一天、昨天断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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