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看马倌不肯妥协,苦劝无果,只得转头对两位壮汉说道:“两位大哥你们自己回去吧,或者你们现在就杀了我,回去交差吧……今天白跑了一天,正琢磨着一无所获的空手回去没法交差,好不容易碰上了这么一根救命稻草……你们还不肯通融一下子……反正我这么空手回去也是个死。我们一个工程队有病不治,这么拖下去也是等死。工匠师傅们因为生病,工程做的不能让你们满意反正迟早是个死!都是下面办事儿的人,何苦自己人为难自己人!不如你们今天就在这儿给我个痛快,也省得我回去钝刀子割肉,数着日子等死了……”小一拖着委屈的语气说完,竟然有些要崩溃大哭的预兆。
小一的话说到这份儿上,两个壮汉把本来已经捏紧了刀把,几乎攥出汗来的手又从刀把上松开了,比较有头脑的那个甚至把汗津津的手掌在后屁股的衣襟儿上擦了擦。
他们二人心里明白,如果今天当真白跑一趟,原封不动的带着小一回去两手空空的就已经很难复命,如果连小一都因为害怕回去难以交差赖着不肯回去,那他们就更是不用回去了。现在小一就是他们此行的护身符!那么护身符想要搬出个幌子替自己也能推卸下责任,即便他们能分分钟的干掉护身符和这个破幌子,但此时此刻还是要像求神拜佛一样的把这破幌子捧在手心,高举过头!
于是二人只得妥协,但是他们的警惕性并没有就此投降,所以他们决定要对马倌的背景做一番调查!
与此同时,马倌刚才的大声嚷嚷惊动了商队的商贩和商队的头领,这些人只留下一些人照看摊头,另外一些则状似散漫的聚拢过来,反倒是把马倌、小一和两个壮汉围在其中。
商队的头领很好认,而且因为人多势众,显得挺强势!看见好像有人为难他的手下,自然是不能作壁上观的,主动走上前询问马倌:“老马,你怎么了?是不是这三个小年轻欺负你了?你有啥委屈,说出来,我们帮你收拾他们!”
小一赶忙开口,打圆场:“这位大哥,有话好说,我们在你们的地盘上哪敢造次,在下不过是想请这位马大爷给在下帮个忙,解一下燃眉之急……”接着小一把想请马倌上山帮他治马的事儿挑紧要的说了,谁知马倌刚才只要求付定金和带助手马奴的要求,竟然遭到了领队的公然拒绝,只听他说道:“老马可是我们马队的一宝,若没有了他对马儿们的悉心照顾,我们哪能行商至此,我们的商队之宝,哪能你说借走就借走的?不借!老马不能去……别说你是眼睛不好使、行动不便,就算你是健全人我们也不能让你去单枪匹马跳火坑,这三个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小一做出欲哭无泪的表情,就差瞅着两个壮汉一个不注意要抽出他们腰间的大刀,挥刀自尽了……两个壮汉见状况越来越多,当即决定跟小一统一战线,一起给商队的领队打包票,说好话,求他们将这个瞎眼老叟出借给小一!
最后经过反复的讨价还价,小一先给马倌付了七成的定金,当着众人的面承诺余下的三成在回来之前付清。还立了字据保证将马倌安全送回。此外,为了马倌的安全,必须带上他的助手马奴,商队的领队反复重申,三日后,他们就要离开此地,所以必须在三天后将马倌送回!
两个壮汉先看着小一在对方要求下答应了所有的条件,十分笃定的想:“只有把这个老叟骗进山寨,剩下的要怎么发落,履行不履行那纸上的空文都还两说呢,当务之急是如何把他骗上山寨,好交差……至于后续的吗,反正字据是小木匠立的,跟他们什么干系都没有,至于能不能找到山寨还是个悬念呢……”鉴于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由小一写写画画。
不过等他们从商队离开,要返回山寨的时候,就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马倌要带马奴的必要性了,因为马倌居然翻找出了一麻袋带着药味儿的草皮树根,说是给马治病要用的,这些东西自然不可能让两个壮汉给扛着,所以马奴就派上了用场。但马倌是个瞎子,仍旧需要人搀扶引路,所以小一就自然派上了用场。
两个壮汉看看天色,虽然心急,赶着回去复命也不想错过晚饭,无奈一个是瞎子,一个要负重,晃晃悠悠的根本走不快。最初平地上的时候还能两个人一首一尾分列队伍的两头,到了开始爬山的时候,就只能先紧着自己爬了上去,等看着瞎子和小一落在后面,两人一边坐下来休息聊天,一边等着他们自行缩短拉开的距离赶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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