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这样麻烦,将那名唤秋菱的宫女招来审上一审,想必一切就明了了。”德嫔扶了扶自己头上的珠钗。
那个名唤秋菱的宫女,正是被她买通之人。秋菱在平嫔宫中素来不得看重,对平嫔早有怨言,是以,她不过是稍稍以钱财诱-惑,秋菱便答应了替她做这背叛平嫔之事。
平嫔想要靠着秋菱来为自己洗脱嫌疑?那是想都不要想。
“回禀皇上,皇贵妃,秋菱方才在御花园中被人推下了池塘,现如今昏迷不醒、生命垂危!”去拿人的侍卫来报。
康熙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才发现秋菱与六阿哥落水之事有关系,紧接着就发生了秋菱被推下水之事,他自然轻易就想到了杀人灭口。显然,秋菱对六阿哥动手,背后定是有人指使的,那人在事后怕秋菱露了口风,这才要对她赶尽杀绝!
虽说在过去,他的后宫之中一直明争暗斗不断,但还能维持大面儿上的平和,似这等大张旗鼓杀人之事,鲜少发生。
康熙的心情实在不怎么美妙。再者,前朝政务本就已经十分繁重,后宫之事还要他来操心,他心情能好就怪了。待查到罪魁祸首是谁,他定要杀鸡儆猴,免得宫中的其他妃嫔有样学样。
德嫔在听到此言后,第一时间向平嫔发难:“莫不是平嫔姐姐怕这秋菱被带上来之后会说一些不该说的话,这才急着杀人灭口吧?”
“德嫔,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你无凭无据地说这是本宫所为,本宫也可以说你是在污蔑本宫,企图抹黑我赫舍里氏!”平嫔虽性子温和,但再温和的人,被人咄咄相逼,性子也会变得急躁起来。更不要说,她知道这一切根本就是德嫔在自导自演。德嫔的无耻,实在是突破了平嫔的想象。
“本宫已经忍你很久了,德嫔。请你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如今你跟本宫一样,都居于嫔位,论家世,你甚至还不如本宫,你有什么资格来随意质疑本宫?”
“够了,你们两个都别吵了。德嫔,毫无证据地质疑同为妃嫔的确不妥,且你的质疑对断案没有任何帮助,只能添乱,你就少说几句吧。平嫔,你也是,你的心情可以理解,但你当着皇上的面与德嫔吵嘴,实在有失-身份。德嫔年纪轻不懂事,难不成你也不懂事么?”
“皇贵妃姐姐教训的是,嫔妾怎么说资历也比德嫔妹妹老一些,看到德嫔妹妹行事不妥时,正该好生教导妹妹,不该与她吵嘴,倒是显得嫔妾这个做姐姐的心胸狭隘了。”平嫔说完,意有所指地看了德嫔一眼。
德嫔被她一口一个妹妹噎得十分难受,恨得牙痒痒。
不久前,她还是德妃的时候,平嫔哪里敢唤她妹妹,厚着脸皮在她面前显摆她的资历?
一个个的,眼看着她一时失宠了,都欺到她头上来了!
这坚定了德嫔要将六阿哥要回永和宫并好好固宠的决心,没有强大母族支撑的她在这后宫之中,若是再没了宠爱与子嗣,就真的什么也不是了。
“将那秋菱先带回来,好生医治吧。那幕后之人既然选择秋菱动手,必是因为秋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让太医务必好生医治,在本宫查明真相之前,不能让她死了。”佟皇贵妃道。
“是。”
“对了,本宫命你们去调查这几日在胤祚身边儿伺候的所有宫女内侍,其他人的调查情况如何?”佟皇贵妃问。
“回禀德嫔娘娘,这些人似乎都没有异状,只是这些人最近曾与德嫔娘娘宫中的宫女接触,有些人还得到了德嫔娘娘赏的银锞子。”
“包括秋菱?”
“包括秋菱。”
佟皇贵妃目光严厉地看着德嫔:“德嫔,你对此作何解释?”
德嫔早就想好了说辞,不慌不忙地道:“嫔妾的儿子在这里住着,嫔妾放心不下,派人来打点打点,以免嫔妾的儿子被人怠慢,这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吧?虽说皇上十分信任平嫔姐姐,信任皇贵妃姐姐的眼光,但胤祚毕竟是嫔妾的儿子,嫔妾总怕他在嫔妾看不到的地方受了委屈。”
“那秋菱也被你打点过?”
“正是。凡是胤祚身边儿伺候的人,嫔妾都设法打点了。只是没有想到,这秋菱当真该死,收了嫔妾的钱,还害了嫔妾的儿子。秋菱与那指使她的人都该死!”
“德嫔说的是,那真正害了胤祚的幕后之人,居然干出这样的亏心事儿来,本宫和皇上都绝不会放过她。”
德嫔眼皮子跳了跳,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佟皇贵妃这话意有所指。
这时,有人来回禀道:“太医已经为秋菱诊治过了,幸好施救及时,秋菱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她身子有些虚弱,现在仍昏迷不醒。”
佟皇贵妃道:“去告诉太医,无论用什么法子,尽快让秋菱醒来。”
底下人听闻此言,立时便明白,佟皇贵妃这是在暗示太医对秋菱用一些虎狼之药了。这药一用,只怕秋菱寿数无多。但秋菱谋害六阿哥在先,本也是死不足惜。
过了片刻,被虎狼之药强行唤醒的秋菱被抬到了康熙与佟皇贵妃等人面前。
只见她面色惨白,手上青筋毕露,头发凌乱,犹如女鬼。
康熙觉得她晦气,便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德嫔一见了秋菱,便扑上去给了她一个巴掌:“贱-婢,你为何要陷害我儿?说,究竟是谁指使你的!”
佟皇贵妃眸光一闪,立时便有两名宫女走上前去架住了德嫔,德嫔被禁锢住自由,顿时死命挣扎起来:“皇贵妃!当着皇上的面,你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