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我躺下吧,已经好了。”
叶梦渊在龙翌服侍下漱了口,实在难以接受身后温热的胸膛,偏生还动弹不得。
龙翌却不放他,而是毫不见外的执起了叶梦渊手腕。
叶梦渊手腕昨日挣脱那缚仙链时也受了伤,军中粗犷,这点儿小伤不算什么,叶山干脆都没给他包扎,仅仅涂了一些药膏而已,现在如玉的手腕上仍青青紫紫,都是伤痕。
龙翌将他寝衣的袖子卷起,幽幽的看着他骨骼优美的白皙小臂。
叶梦渊咳了一声,见龙翌还是不放手,只得斥道,“魏泽,松开。”
龙翌却未松开,而是一手执着他手腕,一手运灵,青色灵息在他手腕上盘旋,过了片刻,叶梦渊手腕上的伤痕全部消失,手腕恢复如初。
在叶梦渊惊异的目光下,龙翌又愈了他另一只手腕。
“你…”
龙翌的治愈能力,叶梦渊已见过几次,但实在没想到竟有这么神奇,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我师承蓬莱仙门,师尊就是紫云真人,我诊脉施药虽然没学到师尊的皮毛,但灵息愈伤的本事,却已经和师尊平分秋色。”
龙翌边说,边心中生出暗暗的遗憾和丝丝缕缕的痛楚来,紫云真人虽门人弟子众多,但只有他一人承了师尊这治愈之力,如果叶梦渊派人去蓬莱仙门随便打听打听,就会立刻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到了那时,不知还能否再和叶梦渊如此朝夕相处。
龙翌垂下眼眸,“梦渊,不必远赴蓬莱去寻我师尊。内丹裂隙,我便能治。但这治愈之程却着实辛苦,需一月有余,我日日施灵,你的内丹就可以慢慢愈合。”
叶梦渊一时间倒也没想到龙翌担心之处,不过有龙翌在此,远胜远赴蓬莱仙门求医,叶梦渊也很是惊喜,“如此便劳烦你,不过一个月实在太慢了,你有快些的法子吗?”
自己身负□□守土之责,镇魔护民之任,还有帝君重任在身,如此伤势,几天尚可,若拖上一月,则变数实在太多。
龙翌瞪着叶梦渊,并不回答。
叶梦渊觉得自己有些得寸进尺了,他刚想说那就一个月算了,然而龙翌已经低头道,“有的。”
然后龙翌迅速又接了一句,“只怕你不愿意。”脸竟有些微微的红了。
叶梦渊奇道,“我怎会不愿?”
龙翌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这快些的法子,需占尽五行利害,为己所用。我为木属,你为火属,水生木,木生火,你我呆在水中一昼夜,我施木灵于你,愈你火性内丹,但水克火,对你不利,所以我需要贴身护持你,一昼夜中不得有任何扰动,否则你我都会走火入魔。”
龙翌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但其实方法很简单,只需要选一处热泉,两人浸在其中,龙翌手掌贴在叶梦渊小腹丹田处,施灵愈他内丹即可。
但此法难就难在,这一昼夜的时间里,龙翌都需手贴叶梦渊小腹丹田之上,不能离开,两人难免肌肤相贴,而且还不能断,也不能停。
龙翌说完,心如鹿撞,不敢看叶梦渊。
叶梦渊却毫不介意,点点头道,“如此,便用这速成之法。”
见叶梦渊答应的如此爽快,龙翌眨了眨眼,忍不住道,“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叶梦渊反问。
他竟如此磊落。
自己的那些患得患失的小心思,那些对他的渴求,他根本浑不在意。
龙翌心头苦涩漫溢,默默点了点头。
一个时辰后,一辆低调的青帘马车踏着落日的余晖,奔出了掌镇地仙的府邸,直奔文绣镇西山温泉会馆而去。
叶双已在会馆外设好了结界,与叶一两人领了四个兵士,在外把守,馆内客人早被清散,衣衫饮食,皆已在池边备好。
会馆中池水清澈,水汽袅袅,甚是温暖,是个疗伤的好地方。
龙翌下了马车,脱了自己外袍,抛在一边,回身入了车厢内,将已在马车的颠簸中睡着的叶梦渊抱了出来。
叶梦渊连日奔波,又受了重伤,身子消瘦的厉害,后背凌厉的蝴蝶骨硌着龙翌手臂,脸又尖了些,一缕碎发贴在额上,看着憔悴又苍白,然而他长发垂落下来,随着龙翌走动,闪着细碎的光,头向后仰起,拉长的秀美颈线衬着玉珠般的喉结,偏生又惊心动魄的美。
龙翌将他抱到躺椅上,呆呆的看了他好久,才解开他外袍,只留一件寝衣,又脱了他靴袜,刚想抱他入水,却见叶梦渊已醒了,正睁着大眼看着自己,淡静的面上隐隐一层红晕。
会馆中除了龙翌并没有别人,是谁将自己从马车中抱出来的,又是谁把自己脱的只剩一件贴身的寝衣,叶梦渊不用想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