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道:“何师兄,你也知晓星辰所说之地么?”
何三思点了点头道:“自然听过。”
韩一鸣道:“那是怎样的地方?如何去?可是极之危险?”
何三思正色道:“韩师弟,我只是听我师父说起过,却不曾去过。那地方称之为绝境,也不是寻常人能去的。即便是我是修道之辈,也不是轻易能去的。”
韩一鸣道:“那我们就这么去么?”
何三思想了一想道:“韩师弟,此事我不能置喙。若是只我一人,我绝不会走那处。我师父也不曾去过。他老人家也只是听人说起过那处,也不曾去过。”
停了一停,他又道:“师弟,你也见过我师父他老人家。我师父为异样修行,与众不同,但真遇上平波等人都不会是对手。这凶险之地,他老人家绝不会去。”
韩一鸣想了一想,还未说话,何三思又道:“星辰要走那边,必定有他的缘故。有他与掌门在,我也就有了走那地方的勇气。不论如何,二位都不会抛下我。我虽修为寻常,但星辰与掌门的修为可不寻常。”
他笑道:“韩师弟可不要笑话我呀!”
韩一鸣看了看天边,星辰早已走得无影无踪,何三思的大鸟也振翅飞去。
何三思的那句“必定有他的缘故”让他将心一横。当年同丁师兄一同走过水口,即便差点死于水口,也还是走回来了。如今再去南坎与去水口有何异?
当下不再说话,只是拍了拍阿土的头,跨上阿土的厚背,向前而去。
走了一阵,前方已见何三思与星辰立于碧海蓝天之中等他。
二人身边还有那彩色斑斓的大鸟与碧眼白狮。
但令韩一鸣奇异之极的却是二人乃是倒立于空中,脚上头下。
奇异的还有二人虽是倒立,但衣裳却依旧贴服,与正常站立无异,并未倒卷下来。
连同二人身边的一鸟一狮,也是倒立于空中,头向下方,脚掌向上。
韩一鸣不禁愣了一愣,阿土却不迟疑,依旧向前奔去。
忽然前方的星辰回过头来,对着韩一鸣招了招手。
韩一鸣忽然眼前一花,一阵天悬地转,转瞬已站在了二人身边。
韩一鸣定了定神,已见自己与他们一般站着,并不觉得头下脚上,也不晕眩。
而这时的碧海蓝天早已不知所踪。
他们上方是赤红的天空,却下则是一片或明或暗的火红,时不时有一道道火焰冲向空中,转眼落下来,溅得满地都是火星。
一看个分明,韩一鸣身上也燠热难当,瞬间汗如雨下,湿透了身上的衣裳。
韩一鸣定了定神,道:“星辰,此间便是南坎么?”
星辰笑道:“此间唤作无边火海。我们早已过了南坎,若是打南坎去寻朱雀,还要费些周折才能走到无边火海。”
韩一鸣早已不是当日,径直问星辰:“朱雀便在无边火海当中么?”
星辰笑道:“不止,无边火海无边,但是走过它能到焦土,朱雀在焦土的尽头。”
韩一鸣道:“此间既称无边火海,也有尽头的么?”
星辰笑道:“着实是无边,若是走得不对,永远都走不到尽头。若行走得当,虽不能走到尽头,却能到达焦土,焦土的中心便是朱雀所在。”
只说了这几句话,韩一鸣已唇干舌燥,身上早已火辣辣的,连汗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