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冥眉头微微蹙起,眼神冰凉,寒声道:“你不必多管。”
“冥皇叔!”
怒火冲头,凤青梧的眼神也冷了下来。
一拍桌案,她清凌凌的眼眸逼视着他:“事关小长安的性命,你的秘密真的就那么重要?更何况,我们是合作关系,难道不该坦诚相对?”
嘲讽地冷笑一声,她忍不住讽刺道:“凤娘子这条命,冥皇叔可能看不上,我却很能看得上。想要凤娘子命的是谁,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她跟司君冥的合作,就建立在他帮忙找到真凶的基础上。
陆琢手上有符合说法的黑痣,本来就是第一嫌疑人。
司君冥讳莫如深,只说不可能是他,却不给个理由,让她怎么相信?
“如果冥皇叔执意不肯说出真相……”
眼中透出几分锋利,凤青梧冷声道:“那我们的合作,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等到救出小长安,我们一拍两散!”
“如今你是御赐的恭亲王妃,还想一拍两散?”
幽冷的黑眸暗沉,司君冥冷声道:“婚姻大事,岂容儿戏!”
“区区御赐罢了,我愿意认的时候才存在,我不想认了,谁也别想逼我。”
傲然抬头,凤青梧满身都是不畏强权的冷硬:“不管是死遁还是别的法子,我总有办法脱离这该死的身份。”
“够了!凤青梧,你适可而止!”
司君冥倏然大怒,呵斥道:“这样的话,我不想听到第二次!”
平常用得着,就一口一个“夫君”,这会儿却说得轻描淡写。
仿佛这桩御赐的婚事,在她的眼里不值一提。
这个女人,简直离经叛道、大逆不道到了极点。
凤青梧脊背挺直,犹如一柄树立于天地间的锋锐长剑,毫不退缩地看着他。
满身风华,叫人不敢直视。
然而她的脸色却惨白一片,整个人脆弱又倔强,矛盾又神秘。
让人疼惜,又忍不住被吸引。
司君冥微顿,握紧了拳头。
“陆琢可信。”
他默了片刻,才沉沉开口道:“陆家是本王的人。”
陆家是他的人?
凤青梧有一瞬间的不敢置信。
陆家是读书人的表率,读书人又是天下的喉舌。
如果连一身傲骨、满袖清风的陆家,都是司君冥的人,那他的势力,到底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也难怪皇帝对他忌惮非常,不惜赐下一个痴傻儿作为王妃。
侧卧之榻,岂容他人安睡。
也难怪司君冥不肯说。
这是他的势力底牌,轻易不能示人。
“陆家可信,不代表陆琢也可信。”
没有这个时代以家族为己任的想法,凤青梧撇撇嘴,还是忍不住道:“万一陆琢天生反骨呢?”
“陆琢是清隽君子。”司君冥忍无可忍,怒道:“他是陆家家主的嫡子,不可能是他!”
就算整个陆家都背叛他,堂堂陆家嫡子,又何必要专程去杀一个痴傻儿?
凤青梧也想到这一点,心头信了七分。
只是——
“那这纸条怎么说?”
她的心头有些烦躁,皱眉道:“我总觉得幕后的人是在故意引我去云箩宫发现这两封信。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提到信,司君冥地指尖微紧,沉声道:“这是羌语。”
敌国的语言?
羌国跟大雍年年征战不断,边关常年处于备战状态。
去年冬天,大雍才败了两场战争,边关将士死伤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