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婷羞恼不已,但易天行这时候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她又不好说什么。
而面对裹挟了大势咄咄逼人的钟邵平,这时候换做是其他人,估计早已压力如山,如同泰山崩于顶。
但易天行却是面不改色,哪怕千夫所指,他依旧从容不迫,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看着眼前的一群人,如同欣赏着舞台上的小丑。
易天行淡淡道:“按照我易家与你钟家的世交关系,讲道理,我们就该是平辈相交,不过很显然,你应该是不愿意的。”
钟邵平嗤笑一声,后边不少人也满脸不屑与鄙夷。
易天行嘴角上扬接着道:“当然,老子更不在乎!”
语气一转,“现在,在座的有一位算一位,都给我听好了,老子来这里,不是为了攀权富贵,更不是……”
目光看向钟婷,“更不是为了你,事实上,排辈论资你该喊我一声易叔,不过我仔细想了想,你还是不要喊出口的好,浪费表情!”
钟婷满脸呆滞,好吧,该死的混蛋,就算你说的是事实,但你也太不要脸了?
然而钟婷又不禁想起与易天行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别人也许不知道,但她相当清楚,那天易天行看向自己的眼神,确实是那种浓浓的嫌弃。
也就是说,易天行对那曾经的一纸婚约,本身就抱着不屑一顾的态度。
偏偏钟婷较真了,为此还调查了有关于易天行的一切,然后今天又在这样不适时宜的场合,狠狠来了次神补刀。
所以转念一想,钟婷便面红耳赤,颇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
“放肆!”
“不要脸!”
“易天行你一个德行有亏的人,也想跟我大伯平辈相交?滚犊子吧!”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是什么德行?”
“辣鸡,就是个跳梁小丑!”
“……”
其它钟家人就没那么多顾忌了,易天行一开口便犯了众怒,让他们纷纷恶语相向。
曾华莲母女也想跟着补刀,但易天行的脸色已经变得冰冷。
易天行道:“一群白痴,我钟伯伯虽然病入膏肓,但他还没有见阎王呢,你们一个个就如此迫不及待吗?”
钟家人脸色铁青,但易天行搬出钟久璋,让他们终究是有所顾忌。
易天行冷哼一声,接着道:“哼,老子来这里不是跟你们讲道理的,至于我的德行如何,你们一没生我,二没养我,我怎么样需要你们来品头论足?”
说着,他的目光陡然看向钟邵平,“你知道钟伯伯为什么认为你不适合掌权钟家吗?没错,就因为你愚不可及,偏偏还狂妄自大!”
钟邵平勃然大怒道:“放屁,易天行你简直胡说八道,别以为你私自见了我爸,就能颠倒黑白,肆意捏造谣言!”
易天行却是笑道:“就知道你不信,所以我懒得跟你们争辩,咱们用事实说话。”
钟邵平阴沉着脸道:“事实?所谓的事实就是你的一面之词吗?”
卧槽,这个“一面之词”用得是真他妈好啊,好好的一个成语到了你们口里,竟然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意思。
老子刚才被千夫所指,曾华莲所说就不是一面之词?钟婷突然补刀,虽然是事实,但在老子没有点头的情况之下,何尝又不是一面之词?
你们他妈编排老子跟梁家的婚事,各种先入为主的肆意揣测,难道就不是一面之词?
钟邵平,你他妈是谁给你脸了?让你在老子面前谈什么一面之词?
易天行不屑道:“放心,我是一个成年人,而且我说话向来尊重事实,并且愿意对自己的言行负责,这一点,你们这些冠冕堂皇的人就别跟老子比了!”
有人准备驳斥。
“都他妈闭嘴!”易天行突然就暴躁道:“死刑犯在特定的场合中还有发言权呢,你们一个个猴急什么?不让老子把话说完,是想遮掩你们的心虚,还是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少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因为钟邵平示意他们安静,所以现场终是停止了骚动。
饶是如此,不少人也暗中发誓,如果易天行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他们绝不会轻易放过易天行对他们的冒犯!
“是这样……”
易天行面无惧色侃侃而谈道:“传说人之将死,总能预见一些神秘的现象,当然这点有待考证,我们就不多赘述。”
“总而言之,钟伯伯刚才见到我,他说我是天命之子,有洪福齐天的面相,并且已经预见到我将来必将飞黄腾达,光宗耀祖!”
天命之子?飞黄腾达?光宗耀祖?
众人目瞪口呆,这都什么跟什么?你他妈还要不要脸了?老子裤子都脱了,你就跟我说这?
易天行罢了罢手接着道:“别说你们不信,我他妈也不信啊,谁不知道我易天行家破人亡?谁不知道现在是个人都敢对我指手划脚,说我德行有亏?”
众人斜睨,算你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