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城城南工坊,这边交通便利,但人流聚集并不多,因为这边大多是工厂和一些作坊,偶尔穿插几家便利店、餐馆等。
易天行家里距离这边不远,坐公交一般情况下就是十来分钟。
当然,步行的话,还是有点距离的。
但易天行遭遇公交车拒载,之后虽然有点误会澄清的意思,但他霉运附体的属性,令他产生了忌讳,目前不敢逆天行事。
所以他选择了步行。
没错,易天行以前上班的地点就在这,老板贾裴诗是个御姐,今年三十,世代为商。
他们家是经营酒业的,贾裴诗有祖传秘方,但这年头酒业发达,百家争鸣,她的生意也是越来越难做。
可以说,贾家原本也是富甲一方的存在,但到了贾裴诗这一代,几乎被她败得差不多了。
贾氏烟酒商行,门店内。
易天行本来是店里的代店长,但因为他请假一周,贾裴诗只能亲自上阵。
“小易,说好的请假一周,今天应该是第六天。”
贾裴诗瞥了眼风尘仆仆而来的易天行道:“让老娘猜猜,嗯,一定是没钱了吧?”
去你的,老子现在身价上百万!
易天行道:“诗诗姐,话不能这么说,有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您看我这红光满面的样子,也不像缺钱的人啊!”
以前易天行喊贾裴诗贾姐,后来感情上去了,易天行觉得这个称呼有隔阂,于是叫起了诗诗姐。
“哎哟?”贾裴诗抬眼道:“别说,几天不见,确实多了点男人味,但你那身廉价的行头,依旧掩盖不了你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的穷酸味!”
卧槽,瞧不起谁呢?
易天行今时不同往日,不禁斜睨着眼前这个女人。
贾裴诗三十岁了,长得倒是肤白貌美,本身会打扮,加上那股成熟的韵味,确实风情万种,让人欲罢不能。
但她至今单身,平时难见踪影,可易天行对她知根知底,说白了,就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女人。
上路保时捷911,左手一块上百万的百达翡丽,右手一个几十万的玉镯,一年四季穿名牌、挎名包,脚踩限量版的鞋子,还几乎难见重样的……
卧槽,就您那点产业,摆给谁看呢?
如今贾家日落西山,偌大的家业传承至今,现在只剩下这家门店,还有一家招揽了二十来个人的小酒厂。
据说贾裴诗的名字由来,就是贾家彰显信誉的一种信号,贾裴诗,假赔十的谐音嘛!
易天行有时候都忍不住恶意揣测,是不是贾家卖出去不少假酒,所以赔的血本无归?
他在这边也工作了近一年时间,贾裴诗的月收入不说入不敷出,但酒厂的订单和这家店的收益,除了发放工人工资加上日常开销外,几乎也不会有什么剩余。
如此种种,易天行断定她就是打肿脸充胖子,他甚至怀疑贾裴诗除了那辆保时捷之外,其它都是用的假货。
“诗诗姐,您那只手镯我好像见过,对了,您知道我请假参加同学婚礼的事吧?”
不等贾裴诗回答,易天行信誓旦旦道:“错不了,我打算给同学挑个礼物的,于是去了一趟古玩市场,想着捡漏一夜暴富,就在那,我见过跟您这一模一样的手镯。”
贾裴诗顿时眼神不善。
易天行我行我素继续道:“老板开价六十八万,您猜怎么着?我给砍到五千块,他竟然毫不犹豫就要跟我成交,老子去他妈吧!”
贾裴诗咬牙道:“所以你因为五千块钱都拿不出来,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易天行撇撇嘴道:“重点是您买这个手镯花了多少钱?”
贾裴诗道:“小易你过来,老娘觉得你气色不正常……”
易天行道:“诗诗姐,您的表链好像褪色了,也许是我眼花了吧,要不我给您瞧瞧?”
贾裴诗道:“你先过来!”
她简直要疯了,今天是怎么了?出门没看黄历吗?
一直以来,贾裴诗和易天行见面,只要谈话就一定是她贾裴诗占据主动,易天行唯唯诺诺,被打了左脸还得主动把右脸伸上前。
今天的易天行,简直颠覆了她的认知。
易天行继续跟贾裴诗扯皮,希望她一生气把自己开除了,那样也省得自己提出辞职,否则就贾裴诗那暴脾气,他估摸着自己工资都结不到。
于是他继续怼道:“诗诗姐,您别生气,我这人就是喜欢实话实说,如果有什么得罪到的地方,咱们君子动口不动手!”
贾裴诗恶狠狠道:“老娘是女人,不是君子,臭小子你滚过来,老娘保证打不死你!”
易天行躲闪着道:“诗诗姐,您知道贾氏烟酒商行的东西为什么卖不出去吗?您知道酒厂的酒明明都是精品,却为什么没有订单吗?”
“你这取名就有问题,就说你家的高粱白酒,叫什么贾高粱,这脑子没坑的人,绝对不会起这样的名字啊!”
贾裴诗怔怔地看着易天行,停下了手上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