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屋顶的独角蛇气笑了,他折腾这么久,应斯年只用一招制胜。
下一刻,他跳进院子里抬头看去,瓦片纷飞,整个屋顶都掀翻了。
啧啧,雷暴狂狮果然名不虚传。
这老爷子的性子佷合他胃口啊,曾几何时,他也是一言不合就把人劈得外焦里嫩的暴脾气。
从什么时候改变的来着?
想到这里,他气急败坏的跺脚。
应斯年,咱们来日方长!
“这战帖,我接了。”老爷子仰天大笑三声后,一本正色:“少城主有什么意思,只要打赢了我,这城主之位就是你的。”
应江沅急了,老爷子为什么要代他应战。
虽说自己的实力不如老爷子,可他担心老爷子会放水。
说到底,父亲最看重的儿子是大哥,他很有可能借此机会把城主之位名正言顺的交给大哥的孩子。
“小辈胡闹,怎能劳烦父亲出手,还是我来吧。”
老爷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做声。
应江沅继续劝说:“如今这城主之位在我身上,就算您打赢了,旁人难免会有微词。”
老爷子欲言又止,摆摆手:“就按你说的办吧。”
应江沅得偿所愿,浮出了笑意:“斯年若是想收回战帖,随时都可以,刀剑无眼,万一伤到你,让我该如何向你父亲交代。”
“擂台之上,生死由命,叔父不必有所顾忌,父亲会理解的。”应斯年淡淡道。
“我知道,你这孩子不愿与我亲近,是怨我当初没能及时赶到救下大哥大嫂。”应江沅满脸愧疚:“我事先并不知道他们竟是带伤上阵,以为他们可以撑得更久一些,也好借此机会多救下几个人。”
听到这番话,应斯年的脸上终于掀起了波澜。
环境再恶劣,总有那么一两个天纵之才。
当年父母与妖王交手,本该带人前去支援的应江沅沿途把伤患集中到一起照料,等拖拖拉拉赶到的时候,整个狩猎小队无一生还。
开肠破肚,灵根被挖,死状惨烈。
独角蛇是在城里闹起来的,他怎会不知情。
应江沅心中暗喜,应斯年受到刺激肯定会下狠手,自己就可以“被迫”反击,直接弄死他了。
哪知,应斯年居然笑了:“就算叔父及时赶到,也只是白白送死而已,我又怎会因此埋怨叔父。”
他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都说祖父是最强城主,实际上父亲更强,只是不愿夺走祖父的荣光。
不管他当时是抱着怎样的心理晚到一步,结果都不会改变。
提起长子夫妇,老爷子脸色不太好,听到后面由阴转晴:“你这孩子倒是想得通透。”
变相肯定了应斯年的说辞。
应江沅伪装这么多年的假面孔差一点破了功。
明明是他故意拖延,是他故意害死大哥夫妇的。
战书已下,城主府前的空地上搭起了擂台,全城一片沸腾。
各城禁止内斗,争夺城主之位除外,上一次搭建擂台的时候还是在五十年前。
雷暴狂狮为得美人怒战城主,堪称一段佳话。
说是美人的身份尊贵,非城主配不上。
那舞动的长发,蓝色的电光,雷霆万钧的杀伤力成了多少人的噩梦。
大家猜测,应家的城主之位至少能稳坐三代以上,怎么也要等到这一支的血脉稀薄之后。
哪曾想,他们还玩起了内斗,侄子挑战叔叔。
眼下可比当初有看头,不仅修为提升了,还有一个阵师。
无论外面怎么热闹,关起大门,应宅和往日一样宁静。
龙菁菁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总觉得少点什么。
拐角,花盆后,凳子底下,哪里都没有发现喜欢悄咪咪偷窥自己的跟踪狂。
她一路找到灵妹的小窝,看它背对着自己团成了一个大毛球。
不用跑腿就有吃不完的灵果,明明是只兔子却过上猪一样的生活,体型翻了一倍,都是肉。
龙菁菁蹲下身子,把手伸进窝里戳它的小肉肉,脸上划过一抹诧异,缩回手,五根纤细的手指上分别挂着五个小毛球。
一白两黑,还有两只黑白花。
小毛球的牙齿又小又软,哪里啃得动这株成了精的“老草”,却有一股韧劲,四脚悬空也不肯松口,颇有乃母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