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有些迟疑。
“怎么会。”
她的声音失了真。
“姐,你到底是在气他还是她?”
我放下手中的那把瓜子。
坐直身子。
有些诧异地看着梳妆匣上的铜镜映出自己含笑的模样。
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与堂姐如此冷静地分析她们的感情。
原来心真的会冷。
我心中的少年,早在无尽的失望中渐渐消失。
这样也好。
许久没有过的涩然涌上心头。
多少个夜里,我曾设想自己是齐鹤。
在那些反复的设身处地的思考中。
我渐渐理解了齐鹤。
理解他的愤怒与不甘。
若是我,满心欢喜的掀开红盖头,看得到却不是心爱之人。
会有多么失望与绝望。
即便这个人有救命之恩。
可救命之恩真的能抵过一段情么?
我与他错过了认识的时机。
是我懦弱。
才会任由堂姐拿着面具上门。
我的感情,从头到尾都只感动了自己。
“我是气他。”
沉默地堂姐缓缓开口,“他明明答应只有一个妻子。”
“他没有做到。”
她脸上的神情,如果我没有认错,应是被称作后悔的那种。
她说不爱他,原来也是假的。
这场闹剧,谁都没有错。
感情本就无法预料。
只是我,该退出了。
之后几日,堂姐与我很有默契地没有再提齐鹤。
她教我临摹她的笔迹,也教我基本的抚琴与舞剑。
这些都是我从未碰过的领域。
不得不说,堂姐抚琴时的娴静与舞剑时的利落,是极具有魅力的。
第一次,我也能与她一样坐在琴案前。
她瞧得新奇。
我亦是觉得不可思议。
几番练习。
手指下的琴音像是早就熟稔,一曲初成。
“你对抚琴很有天赋。听说二婶就弹得一手好琴,想来是你像二婶的缘故。”
我无所谓的笑笑,“是么?”
娘对我来说,只剩院子里一朵朵盛开的牡丹。
我什么都不记得,也不能记得。
又过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