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孟若懒懒起身，转动脖颈，语气间是惯常的指使下人的傲慢。
可笑他一面打心底里对自家舅舅奴役下，族人唯唯诺诺、卑躬屈膝模样极看不上眼，同时却志满并享受他统治下的病态顺服。
“……”无人应答。
平日里，但凡他吩咐，一个个争先恐后来献殷勤，如今日这般情形倒是少见。
“都聋了？”
孟若眼睛一横，色厉如刃，向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吼道。
“少……少爷……马……马上来。”
几个断断续续的声音，从远处弱弱传来。
孟若这才想起，他刚才嫌聒噪，把平日里跟随他的下人都踹进了塔台下血黄色忘川河里。他一把扯过衣架上的外衫，却因用力过猛撕了伤口，龇牙咧嘴，缓了好半天。等疼痛散开，外衫被他团成一团，狠狠摔在地上。
“一群废物，还不滚快点！”他熊孩子一般做派，一脚踩在害他扯了伤口的的衣服上，带着股子仇恨劲儿，碾了好几个来回，好似那衣服是有命的、会喘气的东西，能被他用脚碾死。
“少……少爷……就……就来了……”
那声音依旧断断续续，远近变化程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孟若紫青紫青的脸泛起一股子黑，鼻孔一翕一合，直喘粗气，可见是气狠了。他一瘸一拐，把自个儿往门口拖，想看看这群找死的爬到哪儿了。
刚走出几步，只见小曼领着华长老出现在门口。
孟若站定，收起狼狈模样，眯了眯眼，又恢复了往常颐指气使，懒懒道：“华长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