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巴三帮嚣张的态度，到现在石芮惊惧的眼神。
也仅仅过了一刻钟而已。
江湖多恩怨，杀人与被杀都是很寻常的事情。
每天都会有无数人死去，外面的乱葬岗隔三差五就会有不少人被抬上去。
石芮也杀过人，能混到大头目这个位置上，双手定然不会干净。
但此刻他看着面前这个神色平淡的少年，却感觉手脚冰凉，如同坠入无尽深渊。
这个少年不是人，是魔鬼！
短短时间内杀死七人，神色却好似是踩死七只蚂蚁。
如果不是杀人如麻，怎么会如此镇定自若。
铮！
忽然，眼前的少年手中长剑归鞘！
这让石芮一愣，随即心中涌出无尽疑惑。
怎么回事？
难度他不杀我？
还是说……
想到这里，石芮脸色发白，心中的疑惑尽数化成了恐慌。
难道要折磨我还是换种方式杀？
魔鬼！
……
最痛苦的，或许不是马上要死。
而是明知要死，却不知道会如何死。
“你……你要干什么？我……我……我……”
石芮颤抖说道，话语越来越不利索，看着朝自己缓缓走来的少年，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
他心中是真的后悔了。
本来因为少帮主史宏伟在帮内大发雷霆，导致自己也心情不好。
所以才在县内纵马疾驰，想要缓解一下压抑的心情。却没想到，竟然遇到了铁板。
自己还踢了上去！
石芮心中思绪流转，耳边少年的声音却将他拉了回来。
“放心，我不杀你，你比他们有用多了。”
“什么！”
石芮猛地张大嘴巴，神色惊愕。
足足过了数息，他才皱起眉头问道：“你有什么目的？”
他意识到了林凡留下他的原因，必定是有事。
林凡嘴角微微上挑，没有回答石芮的问题，反问道：“此次廖广突破黄阶后期，少帮主应该比我们东辽帮还要着急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石芮沉声应道。
廖广觊觎帮主之位许久，这件事在长源县上层也不是个秘密，很多人都看得出来。
“给你们少帮主带句话，我们合作！”
……
合作！？
石芮闻言顿时脸色有些别扭。
定定地看着林凡，发现他神情认真，眼神专注，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我们巴三帮和你们东辽帮可是敌对关系啊！
你竟然让我们两方合作，合作什么？
林凡似是看出了石芮心中的想法，开口解释道：
“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况且也不是我们两帮之间的合作，而是我和你们少帮主之间的合作！”
“我来帮你们对付廖广！”
“你……”石芮听闻愣了下，随即嘴角露出讥笑，“你能打得过廖广？”
林凡一手扶剑，另一只手抚了抚额前的发丝，漫不经心道：
“杀人，可不是只有武力这一种方式！”
他前世是杀手，杀手杀人，从来都是无所不用其极。
石芮神色一怔，默不作声，低下头思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