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更鸟,十把椅子,于介的故事,两个晚上的离奇死法,老太太屋子里的寿衣和针线,刀疤女人院子里的钟,还有夏芷在最后一户人家门外听到的歌声……
这一切诡异的点,不断徘徊在夏芷脑海当中,她似乎在一瞬间猜到了这一梦的提示,可下一秒,又忘记了。
她趴在门缝,看着文鸿辉翘着兰花指,一针一线仔仔细细地缝着碎-肢。
虽然离他有一段距离,但针线每次从皮肉间穿过时,都因为摩擦而带过一阵咯吱咯吱的声响,在这般寂静的夜里传入耳畔之时,瘆得人汗毛竖起,冷汗连连。
夏芷眯起双眸。
文鸿辉虽然是个男人,可是那缝合的针脚却十分工整,再加上翘起兰花指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像被女人给附身了。
碎-肢的数量不少,但文鸿辉缝合的速度却很快。
没多久,一个‘人’便被重新组合出来。
他甚至还贴心地捡回了黄毛的头,将其细致地缝合上去。
做完之后,文鸿辉起身,像是在端详艺术品一般,满意地拍手笑了起来。
而黄毛此时,身上遍布缝合的痕迹和线条,宛若一个没有灵魂的残破玩-偶。
等文鸿辉欣赏够了,他又将黄毛身上的衣服一番修修补补,做成了一件染满血色的寿衣。
他将寿衣给新制成的玩-偶穿好,最后将其端端正正地摆放在那十把椅子上,这才满意地点头,唱着愉悦的歌,转身回到房间。
夏芷想到什么似地,猛地拉开门冲了出去。
视线直直望着正房屋顶的那一排知更鸟。
一声凄厉而尖锐的鸟叫划破夜色。
一只鸟扇动着翅膀飞起,在夏芷的注视下飞远,最后消失不见。
屋顶还剩下九只排成一排的知更鸟。
而伴着那声鸟叫,夜宛如被画上了一个句号,血渐渐回溯,一切归于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