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灼诧异地望着傅行谦,“为何?难道您要眼看着殿下不治而亡吗?”
傅行谦拍桌而起,指着许灼便吼道,“宫中集合着中原最好的大夫,他们会治不好太子的伤病吗?即便是他不愿用药,皇帝也会想办法的。”
许灼简直摸不清傅行谦的想法,分明急着要救江誉歧,可说到秦卫的事,傅行谦立马变了个人一般,而且态度异常坚定。
思来想去,许灼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无论如何傅行谦也不会不懂得江誉歧的心思。
“若秦氏有什么三长两短,殿下便不止是不用药那般简单了。”
“跟了太子这么多年,许大人还不知他的心思吗?为救秦氏,他是必会去求皇帝,皇帝疑心甚重,到时若受了牵连,往日的牺牲都会功亏一篑。”傅行谦立即缓和了自己的情绪,笑着拍了拍许灼的肩,“孰是孰非,许大人应该比老夫更清楚。”
许灼也笑出了声,但他后退半步,躲开了傅行谦的手,“我也不知为何会如此意气用事,但我懂的殿下的心,他绝不会因为权势地位而放弃秦氏的。”
傅行谦回想起江荣恒年轻的时候,他也像江誉歧一样因为女人而停步难前,可得到皇位之后,还不是朝三暮四,爱恨不定。
皇室,哪来永久的真情实意。
傅行谦不自觉地荒唐一笑,“终究还是未长成啊,但待到尘埃落定之时,他也必须要接受!”
许灼望着面前人,没有再说任何一个字,因为他知道,如今走到这个地步,眼看着端王倒台,只要按兵不动,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碍江誉歧的,秦观月对江誉歧来说或许重要,但他的大好江山不会因为缺了个女人而失了颜色。
傅行谦见许灼逐渐静了下来,八成是被自己说服,他才暂时松了口气。
如今就连宗族势力庞大的纪溟,也因为不孝子纪渊潜逃,而被皇帝暂时扣押在府中候命。且不说旁人是如何想的,谁能猜到皇帝下一步会如何做?
“爹爹…爹爹……”
门外突然传来小丫头的哭闹声,傅行谦听出是傅扶砚的声音,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便立即前去开门。
刚打开门,只见傅扶砚惊慌失措地蹲在门外,傅行谦担心事情泄露,便立即抱起小丫头,“回去,谁让你到这儿来的?”
许灼也走到门前,他警惕地望着傅行谦怀中的小丫头,她脸颊白净,双手红嫩,戴着金圈锁,穿着丝绣鞋,应是府上的小姐,傅行谦的幺女。
傅扶砚被外来人吓得可怜巴巴,跑来父亲面前,又被父亲责骂,她伸着小手指着外面,声音不自觉地微弱了许多,“外面…有个坏人……”
傅行谦顺势朝外望去,只见真有个少年横冲直撞跑了进来,他连声喊道,“大学士……救救四哥吧!”
许灼见到江誉庸有些吃惊,这件事与他毫无瓜葛,他竟然会想到跑来找傅行谦,八成是皇帝的意思。
傅行谦见人到了面前,立即拱手作揖,“拜见庄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