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月凭最后的一丝气力，抬起手到江誉歧的眉前，“羡儿……照顾好…羡儿……”
江誉歧听着怀中人的声音渐去渐低，突然身躯一软，手也跟着垂落到身上。
香魂一缕，终归是随着风，悄然散去了。
……………
“阿月，你知不知道啊？”
“什么？”
“我爱你，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请殿下也要记得，有个叫秦观月的女子，也深爱着你。”
“你要是哪日离开我，我会疯的。”
………………
江誉歧搂着秦观月冰冷的身躯，竟突然停了嘶吼，他用指尖轻轻抚着怀中人的碎发，倾泻而出的泪，犹如泼出的水一般。
从前的一切，控制不住地在他的脑海中闪出。
秦观月给他带来的这三年，是他的美梦，是他在不明未来时的动力，他的喜悦与忧愁中，全都有秦观月的身影。
如今这美梦，全都散去了。
全都……
散去了……
曹尚书见江誉歧抱着秦观月发呆，纠结了许久，才朝前稍稍挪了挪位置，“陛下，白虎门那边……”
江誉歧僵硬地站起身，面无表情地抱着秦观月的尸体走进殿门，到了床榻边，将秦观月规规整整地放好之后，盖上被子，强行说服自己，假装她只是暂时睡去。
他转身走出殿门，一步又一步地走下台阶，再次望向所有待命的禁军，他的眼神中已失去了来时的坚毅，变得空洞无比。
“非银灰色甲袍者，不留后路，全部斩杀。”
曹尚书听到指令，立即连爬带滚地下了台阶，带领着所有禁军重振气势，朝白虎门的方向直奔而去。
江誉歧独自站在台阶之下，缓缓扫视着一地的尸体，月光撒在了从台阶上一直淌到平地的鲜血，显得格外阴冷与压抑。
他抬起头，失神地望着月亮，心中知道的只有一件事。
他的月亮，再也不会升起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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