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中守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些麦田,倘若岳父他们不是有一手好木工手艺,仅仅靠这些田,虽然温饱是能保障的,但确不一定能供得上孩子在镇上书院读书的花费。
说起来岳父家也是挺不容易的。
大舅哥他们早已经分家了,虽然能靠一起做木工活挣些银钱,但这些钱大多数都给孩子们读书用了。
每房的儿子孙子都不少,攒不下银子就没法盖房子买田地,没有房子田地谁家的女儿愿意嫁过来,也幸亏这些孙子辈大些的都在读书,还没有成亲的打算。
好在每房的院子之前盖的房屋都比较多,暂时还不用担心这些问题。
只要等这些孩子能够考上童生,即便考不上秀才,也能在村子里当个启蒙夫子,到县里又或者府城童生也是很容易找工作的,到时候也能减轻不小的负担。
可惜自家也没有什么营生也帮不上什么,爹早些年倒是走南闯北的贩卖过皮毛,但这个生意不好做,路途远不说,主要是有一定的危险,脑子不够数的还容易被骗。
爹那时是仗着身上的武艺和在军中锻炼出的胆识,还有最重要的是爹聪明又会审时度势,才能靠着皮毛发了些小财,爹这个是复制不来的。
如今自家的日子是还算可以,但他也想看着岳家过得更好,陆中守不为别的就为了娘子,岳父家过的越好,娘子自然就越开心。
作为岳父的好女婿,娘子的好相公,是该为岳父家谋划谋划,这得让他好好想想,到底让大舅哥他们能做些什么营生?
陆中守在田边沉思着,陆青山他们这会功夫把几个舅舅家的十几亩地转了个遍,麦子的质量大致长得都差不多少。
转回来后看着爹正在沉思,便没敢打扰爹。
他们不敢打扰,不代表别人不打扰,很快从其他的地里走来了几位身穿着麻衣的农户。
年老些的年龄有五六十岁,稍年轻的三四十岁,他们一脸审视的看着青山他们。
刚开始离远的时候看着这几个人站在卫家的麦田边,也没太在意,以为只是路过的。
但一小会儿过去了几人竟然还在,这不得不让他们多想了,如今麦子已经成熟,这些人不会是来勘察地形准备偷麦子的吧。
不论是作为同村还是作为田地的邻居都不能坐视不管,再说老汉与卫老哥关系也不错,更不能不理了。
见此王老汉在自家地里站不住了,带着几个儿子就朝着卫家的田地走去。
越走近越觉得这几人不像是偷粮食的,毕竟身上的穿着不像是缺吃少喝的。
站在陆中守他们不远处用着审视的目光看着这伙人。
不知怎么了,看着看着竟越来越觉得熟悉,这不会是卫老哥的姑爷吧?
王老汉张大他的花眼,又走近了几步,还别说真的是卫老哥的姑爷。
王老汉松了口气,虚惊了一场,只要不是偷粮食的就好,这些麦子辛苦了这么多月容易吗?
每年越是到后期该收割的这两天,他们越是紧张,甚至晚上都会过来地里查看。
几乎每年都会有地里的粮食被偷的,即使报官到最后也都是不了了之,丢粮食的人家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毕竟这些偷粮食的人机灵的很,根本不留下痕迹,让官府的人也无从查起。
已经放心的王老汉笑着对陆中守说:“你们是来找卫老哥的吧,你们来晚了一步,卫老哥带着孩子们已经走了。”
回过神来的陆中守从田垄上下来,走到了打量他们一番的老者面前。
用着温和有礼的姿度对着老者说道:“大叔好,不知道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