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发(1 / 2)

到了大年三十这一天, 京里的年味儿其实已经很浓了,太极宫中也张灯结彩,到处都是灯笼窗花, 宫人太监不拘身份高低也换上了新衣服, 人人看着都喜庆了起来。

反倒是甘露殿这几日都在为了邵循的身孕忙碌, 招呼着改摆设的位子,添些早生贵子、百子千孙的布置, 再按照古时候流传下来的规矩一一装点好,也是想取个好彩头, 过年的事倒是往后推了些。

皇帝前几日就已经封笔,不再上朝,只是偶有重要的政事才传召大臣商议而已, 因此比平常闲了不少, 也有时间在甘露殿多待一会儿。

邵循有了身孕, 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睡个好觉, 不担心被皇帝叫起来了,前一段时间便一天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床上睡着的, 直睡到头昏脑胀才会清醒一会儿, 让皇帝看的心惊胆战, 每次太医来了都会问一遍。

结果就在腊月末尾, 一天夜里邵循突然睁开眼,怎么也睡不着了。

将她牢牢圈在怀里的皇帝敏锐的醒了过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邵循睁着眼迷茫道:“不知道, 突然不困了。”

平常看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但是一旦发生在孕妇身上,总是让人更郑重些, 又过了半个时辰, 邵循竟然还是没有睡意, 皇帝便当机立断,起身披上衣裳,传人来掌了灯,连夜召了当值的太医。

结果太医诊了许久的脉,问来问去也没问出个结果,最后不得道:“这……也许就是贵妃娘娘睡足了,没什么大事。”

为着自己的一点小事,把一殿的人,上到皇帝,下到宫人都半夜三更的吵起来,邵循很是不好意思,但是皇帝却放了心。

送走了太医,两人重新躺在床上后,邵循道:“以后一点点小事,就不要兴师动众了,您看闹得人仰马翻的,其实就是睡的多点少点而已。”

皇帝闭着眼把她按在自己怀里:“他们的职责就是伺候你,再说关系到你的身体,再谨慎也不为过,以后身上的任何一点异动都不要瞒着,太医就是专门做这个的,不比你自己琢磨强?”

“还有,后天除夕宴,朕给你挑些人,多带几个宫人进殿,走到哪里身边都不能离人,听到了没有?”

他的语气比较强硬,不容反驳,邵循只得应了,却忍不住嘟囔道:“那天那么多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还能出什么事么?”

皇帝道:“宫中越大的场合,人越多就越容易出事,就有那等人喜欢浑水摸鱼,一切按照礼仪走的大朝宴也就罢了,怕的就是这种人多却比较随意的私宴……

说着皇帝慢悠悠的问道:“你……知不知道在宫里,一年到头哪天最容易出意外?”

邵循迟疑道:“难道……就是除夕么?”

皇帝用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幽幽道:“你说对了。”

黑夜里,皇帝的声音带意味深长的感觉,让邵循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不住一个劲儿的往皇帝皇帝怀里钻。

直到感觉紧贴着的胸腔似乎是在无声的震动,邵循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羞恼道:“您、您又故意吓唬我?!”

皇帝到底忍不住笑出了声,还是怕邵循当真恼了,这才解释道:“朕是怕你不长记性,虽然有点夸张,但也不算骗人。”

邵循哼了一声,要推开他:“我又不是那样鲁莽的人,在您眼皮子底下,动不动说不定都能被您瞪一眼,能出什么事。”

皇帝摸了摸她的头:“你说对了,朕时刻都有一只眼睛盯着你……所以,听话些,你现在身子特殊,也不许吃外边那些个还不知道经了几道手的东西,要是饿了,就叫御膳房或者你这里的小厨房准备点心,渴了也不许喝酒。”

这唠叨听得邵循的困劲儿都快要上来了,连忙一个劲儿答应,才让皇帝停了下来。

其实以前皇帝对后宫的事都是撒手不管的,总是有太后坐镇,德妃和淑妃掌印,几个妃位协理,管成什么样子他也不上心,但是这只是他懒得管而已,一旦上心了,宫权也就说收紧就收紧,立即就能从宫妃手中下移到底下二十四衙门,以司礼监为首,可以轻易架空后宫的权柄。

当时邵循即将进宫,皇帝也不放心将她的安危交到其他女人手中,便一早开始布置。

现在德妃和淑妃仍然掌握着宫权,但是却不像之前那样可以独断,命令照发,但是决策需要受到多方挚肘,一旦遇上大事,还得上报贵妃及太后,总之就是看似仍然可以处置后宫中事,但是其实上面多了能压制她们的上司,下面执行的人也不是直属,做起事来束手束脚。

她们觉得不如以往踏实,但其实宫务倒是清明了起来。

但是清明归清明,这也是相对而言,后宫的女人一多,自然容易生事,况且邵循现在所受的宠爱越多,集怨也不少,偏偏资历不够,时间太短在宫中的地位还不稳,难保有人脑子一热就铤而走险。

平时皇帝相信邵循是有自保之力的,但是现在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格外脆弱,要是真有个万一他也承担不起,干脆也就不冒那个险,不管有没有危险,统统当作危险来看待。

皇帝这么想了一会儿,本以为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便也闭上眼睛,结果不一会儿就感觉邵循有点泛凉的指尖轻轻在碰自己的脸。

他不动声色,接着果然被一个柔软的事物非常轻缓的贴了一下嘴唇。

皇帝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用手捧住邵循的后脑,吻住了她即将要离开的的唇,过了一会儿才放开她:

“怎么,睡不着就来招惹朕?”

邵循眼珠动了动,轻声道:“您要是困了就睡嘛。”

皇帝无奈地笑了笑,接着又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伸手一边解开她的系带,一边将她环抱在怀里抚慰:

“想要什么都可以,但是你不许动,惊动了孩子就不好了。”

邵循便闭上眼睛,晕红着脸听话的靠在他怀里,果真乖乖地,到最后难耐地都快把嘴唇咬破了,也当真一动也没有动。

*

除夕的晚上是皇室的家宴。

这一天能进宫赴宴的都是赵氏的宗亲,连带着出嫁的公主及其夫婿子女,有一个算一个都要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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