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云星不计前嫌招纳赵囡,让近些时日的募兵工作进展得十分顺利,尤其是募兵告示上写的“当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凡我西南义士,凝聚一心,驱除夏人,恢复河山!”深得大理民心,因此主动投军者数以千计,其中不乏武林青年俊杰,最有名的当属天龙寺觉真师傅、通瓦族柳敬忠、万灵门庆彤小师妹、原大理禁卫军兵士沈如龙。
天龙寺与五毒教关系一直不错,值此家国危难之际,派出弟子参军报国实属正常,而通瓦族却是被迫为之。当年柳重敬当了带路党,领南伶军团覆灭五毒教,现在五毒教卷土重来,他们不得不表明忠心。严云星也没有故意为难,对于这种骑墙派,己方实力强大之时总还是有点作用的,再者说,赵囡都接收了,其他人就更无所谓了。
万灵门也是老朋友,关于“庆彤小师妹”的由来,是因为庆彤生来有口吃,无论和谁讲话,张嘴先一句“湿湿湿……兄”,大伙儿觉着可爱,便善意的称呼其小师妹。当然口吃这种小毛病在五仙军这儿完全不是事,严云星更看重的是个人能力。
沈如龙就没什么好介绍了,去年孟德兵败,禁卫军牺牲七八,侥幸活下来的大都投了夏军,剩下的顽固分子则被投入监牢,经受折磨摧残,能有坚持到现在的少之又少,沈如龙算其中一个。严云星看重的便是沈如龙的禁卫军身份,这就相当于一块招牌,号召原籍兵士回乡投军,保家卫国。
除了个人实力不错的几人,五仙军还募得兵士三千。其后成立大理军,命觉真为指挥使,柳敬忠、庆彤、沈如龙为副指挥使,严冷锋为大将,专门负责周边城镇的募兵集资工作。
……
十多天后,募兵工作进入了尾声。这一日,严云星召集众将议事,讨论接下来的战略部署和作战方针以及五仙军亟待解决的一些问题。
首先,沈如龙提出一个问题——军饷问题。言道:“当兵吃饷,天经地义,纵使是保家卫国,那也得养活全家老小,最后几天的募兵指标没达成,很多就是因为没有得到明确的军饷发放数额而望而却步,因此损失了不少人才和兵力。所以军饷问题必须尽快解决。”
这个问题让大家伙很是头疼,酒和尚言道:“这确实是个大问题,我们南聚的兄弟可以不要军饷,只为个人信仰、为五毒教战斗,但五仙军不可能永远都是我们这群老班底,总是要发展壮大的,而补充进新鲜血液也就意味着军饷、战甲、马匹、粮草等等一系列的军费开支,这对于目前没有产业的我们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是啊,以前的五毒教还有产业支撑,现在就只是一支单纯的军队,这笔开销从何而来啊?”紫衣算是当年五毒教的后方总管之一,深知钱粮对于一支军队的重要性。打仗,说白了就是烧钱,一文钱尚能难倒英雄汉,更何况一支军队。
南入海一听此言,当即表态:“别的不敢讲,但战甲、兵器这一块,我神兵堂可以包圆了!”
姚归林也表态:“所有情报买卖、细作培养等费用,我绝命谷一力承担!”
“好,好啊!”花道士鼓掌叫好,却话锋一转,说道:“你们兄弟俩和五毒教的感情那自不必多说,可你们的手下兄弟呢,他们就不需要吃喝吗?都是辛辛苦苦的手艺人,干点活不容易,你说十天半个月的才打一两把兵器,却要无偿送给我军,换谁都不乐意干吧。”
“不乐意就让他们滚蛋,神兵堂又不是没人来,不缺那些个爱财惜身的吝啬鬼!”南入海坚决的表明了态度,赢得其父母家人赞许的目光。
“诶……话不是这么说,小海,还有小林,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但军饷问题必须得有长远的解决办法,而非是拆了东墙补西墙,饮鸩止渴。”严云星表了态,却看姚、南夫妇要开言,忙抬手制止,继续道:“你们不必再说了,过段时间,军费问题自然会有人帮我们解决,到时购买你神兵堂的兵器战甲,可得打点折扣哦。”
“教主说哪里话,小海刚才都说了,神兵堂可以包圆了!”
严云星对于南入海的执着很是欣慰,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我明白你的心,包圆不包圆的,咱们以后再讨论。下一个问题啊,是我军下一步的作战方针和战略部署。先听一听姚指使的情报大概吧。”
南入海听严云星转移了话题,又是关于打仗的事,这方面他不在行,也便退下了。
姚归林则展开一张纸,一字一句念道:“广州方面,白树山罗围城两月不下,因兵士多有中暑,暂退三十里安营避暑。其麾下共五路大军,分别是东路‘四川火锅’,驻扎长春林;北路姚太谷,驻扎四季镇;南路‘一刀见血冯铁饭’,驻扎龙门滩;水路史势渌,游荡各水域;北路白树山罗自领,驻扎龙游滩。西线方面,西门军得皇城军、落茗军团支援,暂时守住了荆门。北线方面,因元军各将就瓜分萝卜坑兵力一事产生剧烈的军事摩擦,元军停止了攻势,山阳军、香枫军团、凤舞军、日月神教四路兵马其出,攻占了渤海湾元军登陆点,而后逐步逼近幽州,现已展开战斗;雁门关方面,双方每日都有战斗,凭据雁门之险,元军一时还难以攻下。”
“北边、西边还轮不到咱们管,只说南边,南边就是广州,各位发表意见吧。”严云星说罢便躺倒在座椅上,接下来是众将士们的讨论时间。
众将先互相探讨了一阵,随后就有人发言了,冯云做为年轻修炼者的代表,提出:“等兵士募集到一定数量,立即出征广州,与南伶军团配合作战,逐一消灭赤岭军。”
飞羽急着报仇,表示赞同,其余大部分人也都表示认可。酒和尚却提出了问题,言道:“冯指使所言确是正道,但不知各位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我们五仙军大部分都是北方人,去到广州那样炎热的地方,必定吃不消,中暑都是轻的,万一生出瘟疫恶疾,我军没有足够多的随军大夫,光非战斗减员我们就很难承受,更不用说赤岭军以逸待劳,战力相差的问题了。”
“没错,酒指使提的这个问题非常好!天时地利,我们是要考虑战争不利因素的啊。”花道士也是北方人,这段时间大理四季如春的天气都快把他热脱皮了,要去广州那等瘟瘴横生的地方,想一想都流一脑门子汗,更不用说运动量巨大的行军打仗了。
众将细细一想,确实南方夏天的酷热是个很致命的问题,强如赤岭军都避战了,新成军的五仙军就更得仔细斟酌了。
众将又讨论一阵,白飞飞提出了一个新思路,言道:“既然广州暂时不能去,不如先收复五毒山、梦溪村,一来五毒山是我们五毒教的家,收回五毒山势在必行;二来梦溪村是试炼者的诞生之地,攻下之后,我们可以常年派人驻守,招收新人入伍,解决我们兵源不足的问题。”
“妙啊!南方去不了我们可以打回老家嘛,再收复新手村,家有了,兵也有了呀!”花道士竖起大拇哥称赞,白飞飞却不太愿意接他的茬,默默退了回去。
坐在左首闭目养神的姚霜这时睁开了眼,缓缓说道:“白指使此言,深得我意。五毒山不仅是我们的家,更是我们的根,不收复五毒山,我五仙军就是那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纵使这次夺得大理城,将来也难以长久。”
“我也赞同白堂主。”温晓话虽不多,但新任五毒教教主的她,总还是想回五毒山看看的。
“我也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