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召莲,拥有欧罗巴血统,天生一副高挑身材,白净面皮,与容貌丑陋的金小六形成鲜明对比。
白杨并没有“田忌赛马”式的排兵布阵,而是最直接的硬碰硬,这也一样可以振奋士气。因为元将从不屑于取巧获胜,在他们根深蒂固的认知里,强者永远是打出来的,尤其是在单挑这一方面,没有人会畏战怯阵。
金小六很轻松的叫得孟召莲出关,一看是位女将,面上敬重三分,抱拳道:“女将上阵,巾帼之姿,本将当先让孟将军三招。”
孟召莲也看是之前不会骂阵的金小六,心中柔情三分,玩笑道:“让三招不够,金将军不如直接让了此阵。”
“呵呵……那就要看孟将军的本事了。”金小六说话下马,阔剑遮体,言道:“将军,出招吧!”
“那金将军可要小心咯,本将第一招,攻击的是将军左路!”
说左路,就左路。孟召莲全不因金小六的让招而趁人之危,施展声东击西的阴险招数。这快马一刀明晃晃地朝着金小六左侧身挥击,使得金小六架剑格挡,右撤步轻松躲过。
“孟将军,如此打法让招便没有意义,将军还是随意些吧。”
金小六这一次的好心并没有得到孟召莲同样的回馈,反而是冷下一张俏脸,娇喝道:“五仙军中亦有女将,难道金将军每次见面都得先跪地磕头?”
此一言让金小六恍然大悟,原来孟召莲不屑于他的让招,将她与男将同等对待才是对她最大的尊重。金小六忙抱拳道:“是本将失礼了,这便全力以赴!”
“这还差不多。”孟召莲点点头,还想说些什么又觉得今日话密,于是便纵马挥刀,使出浑身解数与金小六缠斗起来!
这一场好杀,端的是西线开战以来最为精彩的长回合酣战!这两人一个是身负诈败任务的金斩魔,一个是心怀怜惜柔情的孟召莲;金斩魔坐下虽无马,斩魔阔剑却舞舞生风,孟召莲坐下烈阳马,双花刀亦刀刀留情。须臾间那剑式由沉稳忽急变为诡魅,引得召莲阵阵娇呼,刀法亦由灵活突袭为快攻,让小六也屡屡喝彩。二人就在这雁门关前刀劈剑砍,你来我往相斗两百合,终于金小六想起了自己的任务,“一不小心”暴露防守破绽,被孟召莲佯装没看见,一刀挑起黑盔,攥在手中,引马回身暂且罢手。
金小六汗流浃背,一看头盔被孟召莲夺去,喘着粗气断断续续说道:“此一阵……是孟将军获胜,小六……甘拜下风。”
孟召莲香汗淋漓,下马等了一会,气息稍稍平稳,汗水被风吹散,这才回道:“此一阵无有胜败,召莲愿与金将军下一战再行厮杀。”
“呵呵……那小六就谢过孟将军了。”金小六从容上马,伸手向孟召莲要黑盔。孟召莲却很迅速地将黑盔藏于身后,笑问道:“做什么?”
“额……”
孟召莲没让金小六难堪,很快又道:“留做纪念行不行?”
“孟将军获胜,该当如此。”金小六很洒脱,向孟召莲微一抱拳,喝马扬长而去。
回到望战台,五仙军大小将领都向金小六投之以异样目光,金小六心中忐忑,却面不改色,稳步走到严云星身前,单膝跪地向其请罪。
“末将技不如人,失此一阵,请严帅责罚。”
此一言出,场中立时安静,大伙儿的目光又都转移向严云星,也不知他会对与敌将“眉来眼去”的金小六做出什么样处罚。
在场都是单挑阵上的行家里手,自然看出金孟之战有猫腻,尤其是对此十分敏感的花道士,心中不由得想起一个人,冯云。更由此产生诸多联想,不会我这丑兄弟也要先我一步抱得美人归了吧?那可就太操蛋了……
一念及此,花道士对金小六的同情也变成了“恶毒”的诅咒,就算要抱得美人归,那也得先屁股开花!
“严帅,金将军此战……”
“咳咳……”
花道士刚要拱火,就被严云星抬手打断。众将眼瞅着严云星一张冷峻面庞渐变为揶揄笑容,心中都明白了他的处罚将轻,个个开始盘算怎样附和才能符合他意。
“咳咳……”严云星连续地清嗓,俄而笑道:“金将军此战虽败,但过程很精彩,尤其当对方是一名女将时,能保持彬彬有礼的君子风度,让本帅很是欣赏。本帅认为,没丢掉性命就已经很不错,这通责罚免了就是。”
“严帅此言,真真是见钱眼开,末将也认为金将军可免此责罚。”箫眼开见风使舵,立时附和。余者亦纷纷献言,让金小六逃过一劫。
金小六没想到会是此等结局,起身谢过严云星与一众同僚,稍显得意的嘴脸让花道士恨得咬牙切齿,心里不住地嘀咕这小子命也忒好,凭啥一他上场就能遇个眼瞎的女将,还在两军阵前上演了一出你侬我侬的甜蜜戏码?
果真是“丑人有丑福”啊!
花道士恨自己生得太俊,无法享受这等福气,一时间嗟叹不已。严云星这时心情虽好,但也没有命人连续叫阵,还是此前败阵办法,三天之后再来厮杀。
无论怎样,败就是败了,此等相持不下的局面,将士们无法知耻而后勇,只能是回去再操练三天,重新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