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楚仓皇失措,不敢多看男人一眼,慌慌张张地穿上衣服,打算离开。
不过,她想到什么,又重新折回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钞票来。
“这里是有小几千,可是……我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要身上不留点现钱又不行……”
林楚楚自言自语地说着,从自己那叠钱里抽了个大几百出来。
“六百。”
她放在床头,想了想,又咬牙。
“算了,再加四百,凑个整数,真的没法再多了……哎!要不要留个电话号码呢?是不是得负责啊?”
林楚楚焦头烂额,一个人絮絮叨叨。
而后,她突然下定决心,转身,双手合十对着床上直挺挺平躺熟睡的男人拜了拜。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情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了,况且你也不吃亏。抱歉,我就不对你负责了,山高水长,后会无期哈!”
她念叨完,又把合十的双手举过头顶,弯腰下来对着男人又拜了拜。
再次转身要走,她突然又顿住。
就算不负责任,也起码留句感恩吧,毕竟,这男人帮她解了药。
她这般想着,又拿过旁边的便签纸,摸着黑,真心诚意的写下了三个字:辛苦了!
末了,又补了一句:“骚凹瑞!”
做完这一切,林楚楚摸着黑,轻手轻脚的离开了豪华总统套房。
门阖上,她长松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脑子清醒了,她又在回想那男人的模样。
奈何,记不得了……
就记得,很帅很冷!
他的身体抱着都是冷的,真是奇怪,怎么会有这种人。
她乱七八糟地琢磨了会儿,又甩甩脑袋,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了。
****
翌日一早——
顾宴的表弟兼助理严白出现在套房外,很自然地刷卡进门。
然而,见到房间里凌乱的一幕幕时,他突地石化僵住。
第一反应……
“对不起,对不起,进错房间了,不好意思!”
他一边连连道歉,一边火速退后出去。
然而,站在门口看了眼房号,没错啊……
就在他犹豫间,房间里面传来冰冷慑人的语调:“不想死就立刻滚进来!”
严白听到表哥的声音,浑身一哆嗦,赶紧进去。
“表哥?”
“进来。”
顾宴躺在床上,语调冷若冰霜。
严白小心翼翼地,一步步进门。
一路走过去,步子迈过顾宴的衬衫、领带、西裤、皮带等等。
所有的东西,毫无章法乱七八糟的散落在地上。
甚至,地毯上还扔落着安全套的包装纸。
昨儿晚上发生了什么,已经显而易见了。
严白目瞪口呆,又回头看了看身后,才结巴地问:“表哥,这……这什么情况??”
他实在难以置信。
昨晚明明是他亲自把表哥送进房间,而后关上门离开。
房间里怎么会有女人呢?
难道是表哥自己叫的“特殊”服务?
但这——不可能啊!
豪华大床上,顾宴赤身躺在那儿,整个人好像刚从冰窟里捞出来一样,浑身冒着嘶嘶冷气。
严白上前一步,盯着顾宴打量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哥,你昨儿晚上,不会被人给强……什么了吧?”
顾宴冷冷地:“嗯……”
“……”
严白震惊的瞪大眼,转而从兜里摸出手机来,义愤填膺地道:“报警,立刻报警!”
顾宴面色阴沉:“你想这事,闹得人尽皆知?”
“……也对。”严白点头,左右为难,“这事不能让警方介入,那……可咱们也不能白白吃了这闷亏吧?”
顾宴双手用力,拖着自己不能动的双腿,缓缓靠床坐起身来。
严白上前一步,还没来得及帮助他,视线率先注意到床头上放着的东西,顿时好奇地伸手过去。
“这是什么?”
他拿起床头的纸条和钱。
当看到便签纸上的“辛苦了”三个大字的时候,严白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这可真是个嫌自己命太长的女人!
“写的什么?”
顾宴向严白伸出手来。
严白犹豫了秒,才战战兢兢把纸条递给他。
纸上赫然写着:辛苦了!
后面,又补了一句非常不诚心的:骚凹瑞!
一贯没有情绪的顾宴,此时却止不住浑身轻颤起来。
而后,冷硬的手指像是掐住人的脖子一样,缓缓地用力,将便笺纸紧紧攥在指间。
直到,关节泛出冷白色。
“表哥,人家还留了一千块的辛苦费……”
顾宴一个眼神刀子样冷冷的扫过去,严白立刻噤声。
“派人去查,找出昨晚的女人。”
严白吃惊,“表哥,你这……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