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林笙笙是不是该放回去了？”
快到公司时，严白接了通电话，等通话结束，扭头看向后座上面色冷肃的男人，低声请示。
顾宴听到一些通话内容，淡声问：“那女的受不住了？”
“嗯，估计是吓得，发烧了。”
“那就送回去吧，这个教训，应该也够了。何况现在林家大乱，她以后估计也没本事再兴风作浪。”
“好。”
严白回了电话，吩咐那边把人放了。
顾宴微微沉思，也不知琢磨着什么，等下车之后，才问表弟：“前两天吩咐你的事，办好没？”
“房产那事儿？办好了，200平的大平层，登记在小嫂子名下，全款，就连物业费都交了五年的。”
“钥匙呢？”
“钥匙？”严白皱眉，“表哥，你现在就要那房子？”
“嗯。”
“钥匙在我抽屉，我等会儿拿给你。”
“嗯，另外——让律师在今天之内，把离婚协议起草好。”
严白大吃一惊，“今天之内？表哥，你这……什么意思啊？你想好了？真要离？你怎么跟小嫂子说啊？这无缘无故的……”
顾宴沉默，冷峻的脸色在光亮耀眼的大厅里，格外凌厉。
没有回表弟的话，可他心底却无比坚定，这婚要离，越早越好。
否则，夜长梦多，还不知以后是什么样子。
严白见他不说话，越发着急，可这场合又不适合谈论这些，便只好忍住。
等进了总裁室，他才急声问道：“表哥，我还是觉得你要三……”
“你不用再劝了，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利用，你明白的。现在卢里司已经答应放手中东的生意，目的达到，我当然也要兑现我的承诺。如果不是卢里司之前用非常手段截了我的生意，我也不会用这种手段算计他女儿——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何况，我还帮他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儿，他该感谢我，林楚楚也该感谢我！”
办公桌后，顾宴面色冷肃，不带感情地说完这话，连眸光都透着一股子犀利。
严白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知道表哥的脾气，劝不动，他叹息了声。
转身要走时，突然又回过头来，带着几分生气无奈地道：“哥，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虽然你跟林楚楚相处时间不长，但看得出你们之间还是挺有默契的，那么好一个女孩儿，你这样伤害她……”
后面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摇摇头，气横横地走了。
顾宴沉默着，眼睫渐渐落下。
好一会儿，微微吸了口气，双手撑在轮椅扶手上，缓缓起身。
步伐依然僵滞缓慢，但渐渐地能自己走路了。
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高耸入云的大厦，看着远处轻盈飘荡的朵朵闲云。
朗朗晴日，却照不亮他心底的阴霾。
莫名地，女孩儿甜糯轻缓的语调在耳边响起——这都不是梦，还有你……你也不是梦。
对不起，林楚楚，他的确只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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