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另一头,卯英等李行用好早餐后带着他在石堡内闲逛。
令李行意外的是蜀道石堡内部的人大多数都是老人与小孩,偶尔见到一两个年轻人手里捧着花束走过来,见到李行他们会好奇的看上一眼和卯英打了招呼后就笑嘻嘻地走开。
山河蜀道的情况与外界别无二致,绿树成荫繁花似锦,与话本当中的世外桃源别无二致。李行完全忘记昨夜古堡的阴沉,沉醉在如梦境一般的美景里。中间卯英摘了一大捧花,蹦蹦跳跳在李行前面蹦跶,花香散开,引来一堆蝴蝶围着她翩翩起舞。
李行瞧着这幅美人戏蝶图,心头颤动。胡关女子,性格果敢干脆;云都女儿,端庄大方得体。如此柔情活泼兼具,他还是头一回见到,当真可爱得很。
一圈转下来,已经接近正午。
他们二人找了一处凉亭坐下来休息,不多时便有下人为他们端茶送来点心。
李行看着那些下人问卯英,“素来听闻蜀地是家族式宗门,这些下人也是旁支吗?”
卯英摇头,“小部分是旁支,不过这部分人身居高位,武力高强,直接服侍于直系。大部分都是周边唐门、苗疆世代以来的家臣。家臣服从于主家,主家世代庇佑家臣。直系、旁支、家臣三方并不通婚。”
“原来如此。”李行又问,“如果主家的人与另外两家的人相爱呢?”
“蜀地自有蜀地的规矩,而唐门、苗疆又各有不同。这是宗门内部的事情,就不方便与您说了。”
卯英笑眯眯地拿起一块糕点,细细品尝。
李行只看着她吃就觉得满足,他家中也有一个妹妹。这两人吃起点心来都是一样的满足,小脸上写满幸福。
“对了,卯英姑娘,蜀道石堡内部怎么人一直这么少吗?”
卯英嘴里还吃着东西,含糊不清地说,“其实今儿人还算多了,只不过大家都去集市了。”
“这里还有集市?”
“嗯,蜀道可不止一个宗门,除了宗门以外还有近百万的普通居民。”卯英撑着脑袋竖起手指头,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其实你可以把蜀道看成是一个省,宗门是管事的,可主体都是普通的百姓。集市只是一个小缩影罢了。”
李行了然,惭愧的说,“是我见识浅薄了。”
正说着,突然空中传来一声鹰啼。
卯英微怔,细听了一会儿,而后莞尔一笑,“医阁那边传来消息,君将军已经醒了。”
“什么?”李行激动得起身,连忙问,“卯英姑娘,在下能去看看将军吗?”
“李将军这可为难我了。”卯英无奈,她拍拍李行的肩膀,让他放松,“医阁有医阁的规矩,等过几天后我保证君将军和郡主都会健健康康地回来。”
“这……”
李行也知道要遵守蜀道的规矩,只能无奈答应。
卯英瞧出他的失落,上前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好了,这两天我就陪你吧,蜀道有意思的东西可多了,我带你多了解一些。”
医阁内,君楚昭擦干净脸上的血,换上下人备好的衣裙。做完这些,她才静下心感受体内的状况。除却湮魂之毒,她身体内常年积累的暗伤也一律尽除,连功力都长进不少。这连心蛊不愧是蜀道珍品,果真是世间至绝。
她走到顾相思身旁,牵起顾相思的手为她温养身体。这些日子顾相思心力交瘁极为憔悴,整个人都瘦了大圈。修长纤细的手指骨节分明,不剩几两肉,摸着全是骨头。
顾相思浑身酸痛,话也说不出,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君楚昭
君楚昭心里难受,重生以后的事情超出她认知的太多。正所谓命债易还,情债难偿。顾相思如此待她,前世君家覆灭必有隐情,她要慎重调查。从连心蛊一事就可以看出,前世她没看清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至于顾相思的情谊,虽然两名女子之间确实不妥,可大兴并非没有先例。只是如果只是因为感激顾相思的救命之恩和对她在感情上的歉疚,她还不能答应顾相思。她对顾相思并没有那方面的念想,如果同意,她是还清了债,可却会害顾相思一生。
“阿昭……”
“怎么了?”君楚昭回过神,手上动作放轻松,尽量让她舒服些。
顾相思委屈地瘪瘪嘴,用另一只手扯着君楚昭的袖子小声撒娇,“我疼……”
她声音沙哑,里面的小心翼翼和渴求让君楚昭心疼,原本要远离顾相思断她念想的想法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君楚昭握住顾相思的手,弯下腰轻轻吹气,一边哄她,“来,吹吹是不是就不痛了?痛痛飞飞,全都飞走~”
“噗呲。”顾相思情不自禁,嘴角处泛起两个梨涡。比起往日憔悴清瘦,多了丝柔弱。
“阿昭,你又把我当小孩子了。”
“咱们相思本来就是小孩子,哪有用当的?好好休息,等你修养好了我们就回家。”
“嗯。”顾相思乖乖点头。
关于连心蛊的事情她和君楚昭都没有提,心照不宣。君楚昭哄她睡着了,靠着床头守在顾相思身旁一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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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