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白身穿一身紫色衣袍,领着柳书到通明殿内殿,直奔通明殿入门事务办理处,随手拉了个办事弟子稍稍交谈便是叹了口气,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以手扶额。
“我怎么就忘了呢,师父他老人家是通明殿殿主,门内弟子拜师之事由他管理,我这小师弟入门之事早就应该办妥了呀。倒是我的疏忽了。”
周围人一脸的嫌弃,你说你忘了,鬼才信!
分明是为了装杯!
还有就是找个由头光明正大的进一次通明殿内殿,讨一身执法使衣袍,下个月白拿月奉!
那与他交谈的通明殿弟子扯了扯嘴角,拱手假笑道:“师兄前来查证,总归是没错的,此事已经办妥,师兄也可放心离开了。”
言下之意,无非是送客。
这般装杯行为,是个人都不能忍啊!
柳慕白脸上带笑,打蛇随棍上,对着那人道:“如此,倒是多谢师弟了。”
那人听到师弟这个称呼,面色稍有变化,可还是强挤出一抹笑容,拱了拱手,送客之意再明显不过。
这么多来办事的,哪个不是老老实实的叫一声师兄,唯独今天这个死胖子,居然还能占自己便宜,关键是自己还拿他没办法。
柳慕白也知道事情不能过了分,一脸“懊悔”,领着柳书缓缓向着外殿走去。
身边人见如此浮夸的演技,强忍着打人的冲动,一言不发默默离开。
惹不起我总躲得起的!
二人于通明殿扬威而走,前一步踏出大殿,后一步那刚才与柳慕白交谈的通明殿弟子便不屑的啐了口吐沫。
“呸,什么东西!”
“前几日求我办事给我宝财叫我师兄笑脸相陪,今天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叫我师弟的?不就是傍上簋长老吗,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也不知道簋长老看上你个死胖子哪点了,指不定是出卖了什么东西才傍上的簋长老,谁给你的胆子对我不敬?”
话里话外,都是不屑嘲讽、阴阳怪气,细品之下更是了不得。
声音不大,可也不小,这背后议论,多半也只是为了在旁人面前稍稍挽回一下尊严罢了,否则旁人当真会认为怕了这两个二世祖。
旁边有人皱了皱眉头,还未来得及劝阻,这弟子便将所有话一股脑都说出来了。
这般愤怒之言,多半没经大脑,倒是有不少失言之处。
这弟子话音未落,便有一枯瘦人影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大殿之内,立于那弟子面前,不怒自威。那弟子才刚刚看清面前何人,未来得及开口求饶,只见那枯瘦人影单手一挥,那弟子面色惊惧,随即爆碎成一地尸块。
“谁又给你的胆子让你来背后讽刺我的弟子的?”
一众弟子都是作揖,恭敬叫一声长老,通明殿执法弟子都是恭敬口称一声殿主。
来人正是簋长老,当今的通明殿主。
随后,簋长老不屑的哼了一声,扫视全场,淡淡的目光却很有压迫性,目光所及之处,所有弟子都将头低的更深了一点,冷汗津津。
随即,簋长老身形一动,直接消失不见,临走时甩了一道流光,将这弟子爆碎后的满地鲜血和尸块直接裹挟到一起,丢出殿外。
簋长老枯瘦的身影刚刚消失,众弟子刚松了一口气打算起身便又出现一位道人,周遭弟子刚直起的身子又都是一弯,俯首作揖,道一声贺长老。
来者是一位道人,道人一身黑衣,面色阴沉似水,对着簋长老离开的方向深深凝视,良久才吐出一口气。
“将他的宗籍消了吧。”
旁边一执法弟子上前几步,恭敬拱手道:“师尊,莫非就这么算了?”
那黑衣道人眯了眯眼,抬头望了一下天,却只看到刻满了繁复花纹的大殿穹顶,略带恨意道:“不然呢?他自己有失言之处,说谁的坏话不好,偏偏说殿主的坏话,这便是他的取死之道,我莫非还能因他和殿主开战?”
那弟子低头,目光隐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道:“师弟这不就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