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庄秋夜甩了脸,卢月娥倒也不再装好人。
冷笑着转过身,看向夜色中的喧闹。
“既然庄秋夜你因为这个女人这么急于跟我们划清界限,那我也不妨告诉你,若不是看在庄阿姨的面子上,我一个长辈,哪里需要对你和颜悦色的。”
常年待在国外,卢月娥只当这个庄家,还是老夫人当家。
“哦?是吗?”
庄秋夜不咸不淡的反问,可话语之间却屹然充盈着不满。
“说起来也真是可笑,要是你爷爷知道,你把莫家的人留在身边,指不定能气活过来呢。”
卢月娥依然一副长辈的派头,丝毫不把庄秋夜放在眼里。
“更何况,一个莫家的人,我就算是泼了她一杯酒那又如何?那个女人生下的贱胚子,就不该出现在今天这样的场合!”
提起莫家,卢月娥那双眸子里的恨意,越发的浓烈。
“更别说,谁都可以来我这里讨公道,唯独你庄秋夜不行。她若是知道庄家的那些所作所为,还能嫁给你吗?”
卢月娥见庄秋夜并未反驳,说到兴起,面上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带着几分的癫狂。
却又在转身的瞬间,捧翻路过侍者手中的托盘。
满满当当的香槟,就这么倾泻而下。
酒液顺着她的腰迅速流下,脚边是凌乱的碎渣,因为碰撞而溅起,划破她的脚踝。
“废物!”
她一把推开还在求饶的侍者,愤怒至极。
“是……是庄先生……”
侍者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她尖细的嗓音堵了个严严实实。
“滚!赶紧给我滚!”
长身而立的庄秋夜,将这一切都收入眼中。
侍者连忙抱着仅剩的托盘,爬起身跑远了。
“这是警告。”
而低头为昂贵的礼服和脚踝上的伤口跳脚的卢月娥却冷不丁的听到庄秋夜的低语。
放下手中唯一幸存的香槟杯,庄秋夜丝毫没将卢月娥的怒气放在眼里。
自顾自的转身,毫不在意的隐入夜色之中。
徒留咬牙切齿的卢月娥丢失了本该刻意装扮的优雅,攥紧了拳头。
“什么时候,你庄家都休想摘出去!永远不可能!”
……
回去的车上,
发呆的白染收回了盯着月亮的目光,转而看向身边一路都未开口打扰的杜珹。
“宴会之前,权叔说的不简单,又是什么?”
杜珹握紧方向盘,本想隐瞒,可面对白染,他却说不了谎。
“卢氏,也是曾经跟莫译的合作对象之一,这次的索赔也屹然在列,权叔叔害怕这次的宴会是针对你的,所以才……”
白染揉着太阳穴,微微挑眉。
“原来如此。”
兜兜转转的,原来债主就在自己身边。
“前面堵住了。”
到门口还有些距离,杜珹疑惑的开了口。
可白染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身子不免怔了怔。
那辆车她认得的。
“我自己走回去吧,今天辛苦你了,再见。”
说罢,白染便迅速的下了车,根本没给杜珹担心询问的机会。
眼睁睁的盯着她的身影绕过路灯,拖着长长的影子,最终停在那辆车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