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老师宣读成绩的时候，戚流无疑是班里最好的那个，除了一千米没有满分之外其他都满分了。女生里最好的就是舞蹈特长生舒娟，除了八百米和坐位体前屈以外都得了优良。
下课以后，舒娟被推到仅仅能容纳一人的树荫下，付秋实几个都站在阳光底下一字排开跟舒娟边走边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戚流和连休从并排掉到队伍后面，连休被逼到树荫底下静静地听着戚流说话。
舒娟咳嗽了一下，用手肘怼了一下旁边的秦观，指尖戳了戳自己的肚子，眼神瞟了瞟旁边。几个人心神领会，加快了脚步。
身后的戚流说：“你们走这么快是要去商场跟大妈抢那些结算清货的东西吗？”虞朝阳回头用手遮住了一点阳光：“这都被你发现了，你别说出去啊！”
连休看着前面的几个人拐进了另一条路，戚流在旁边解释：“那条路是去小卖部的。”连休“嗯”了一声。戚流说了一路，从前门走回自己的位置，在吊扇底下发出了一声感叹“龟龟！凉快！”回到位置上拿出扇子扇风：“啊，坐在角落方便做不可见人的事情，唯一的缺点就是夏天好热冬天好冷啊。”
“我坐里面也行。”连休拧开水杯喝水，贪恋水从喉咙流向胃的快感。
“不行，我这没风又很晒，你这百利无一害。”戚流把保温杯的水倒在盖子上，凑到嘴边轻轻吹着水面。
“问你一个问题。”连休放下水杯，一脸认真地看着戚流。
“嗯？有题目不会吗？给我看看能不能教你做。”戚流放下盖子从桌肚里拿了一支笔。
“为什么你说话经常强行押韵呢？是觉得正常说话会不舒服吗？”连休把戚流的笔抽了出来，盖上笔帽放回戚流的桌肚。
“可能是精神语录说多了吧，你别学我，我是反面教材，有时间跳社会摇不如多做点题。”戚流伸手在桌肚里摸了几下，拿出刚才那支笔随手拿了一本书翻开一页在上面写东西。
“为什么一高兴就转花手呢？是觉得其他动作不够社会吗？”连休看着戚流写出一条经典语录，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是啊，以前留下的习惯，其实转花手挺好玩的，学这个没什么用，所以我一直不让他们教你。”戚流转眼间又写下一个押韵的句子“哥哥会冰又会火，勾得妹妹着了魔。”
“为什么要会冰火两重天呢？是觉得其他东西不够情趣吗？”连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戚流将整张纸撕下来揉成团扔进身后的垃圾桶：“我只是想表达女孩子被我的才华所吸引，你总是在我还没准备好的时候说这些。还有，你说话怎么鲁里鲁气的？”
连休笑了笑：“说话方式特别一些才能融入这里的氛围。”从桌肚里拿出一套卷子摊开，专心做卷子不再看戚流。
“你不必为了融入这里而委屈自己。”
连休抬头。
“因为你在这里的时间很短，虽然不知道你的家人是出于什么目的去舍弃那边的资源让你来到这种小地方，但你肯定要回去高考的，自此以后也许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这座城市。”
“我...”连休刚说一个字就被戚流打断：“你听我说完。”
连休点头。
戚流：“我们这边是高二才分科，所以下个学期我们可能要分开了。剩下的这半个月里，你在我面前可以放松一些，不要那么拘谨，也不要跟我客气，做最真实的你，或者用最轻松的人设，什么都好，只要你开心就好。”
“如果下个学期你还在的话，如果在新班级里没有被善待的话，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会在的，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