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什么都没买,可笔墨纸砚你全都有,借我用用。”
“我那个……”
不等骆橪同意或拒绝,林漱继续说:“不需全套,你看我能用什么就给我什么,随意挑选。或者,你现在给我列个单子,我让岑荆陪我走一趟,一起买齐了。”
“林漱。你真的不会画吗?”
林漱会用灵力,只要灵力可以,栩栩如生不在话下,可真要提笔落墨,他的确不会,于是他很有诚意地回答:“真的。”
“如此精湛的易容术,不该不会?”
可是他的易容术,似乎,好像,应该,是灵力的原因。
林漱用一个生硬的理由解释说:“……也许是习惯起起伏伏,突然间平铺直叙不太适应,找人指点一下或许可以事半功倍。”
进门后跟在林漱身后的岑荆插嘴说道:“不适应平铺直叙?林漱,你话里有什么含义我竟然没听懂。”
林漱恍若没听见,继续撒娇耍赖似的缠着骆橪说:“阿骆。拜托你了。”
大概是岑荆的话插得突兀,又或许岑荆的出现提供一个解决办法,骆橪平淡且实诚地说:“无须如此麻烦。带岑公子出去,他会给你准备合你心意的画具。”
话说到如此地步也该适可而止,况且骆橪的建议他曾经想过,因此,林漱状若有些失望有些安慰地说:“也好,那我们先走了。阿骆,你答应过的,不能变卦。”
在扯住岑荆衣袖转身准备离开时,林漱听见身后的骆橪恍惚着说:“我答应过什么?”
……不管,继续耍赖,反正也没退路……
林漱放开岑荆的衣袖,转身朝骆橪走去,隔着不远的距离,他盯着不远处那张浅笑无辜的脸,威胁一般地说:“阿骆——你要是再不好好教我,我就在夜里趁你睡着时用笔在你的——脸上乱画。”
“呵——”
林漱听见身后岑荆的呵笑,忍住揍他的冲动,继续盯着骆橪的眼睛,可骆橪只是回视着他,不回答,不苟言笑。
林漱挫败地直起自己弯曲的身体,抿抿嘴,无可奈何地说:“……我开玩笑呢,我们先走了。岑荆,走了走了。笑什么笑,别笑了。你别笑了。”
出去又回来,林漱一路不曾把心思放在笔墨纸砚之上,任凭岑荆建议,他只在旁边适时地拿出银钱。岑荆选了什么纸什么笔什么砚什么墨什么颜色,他没太在乎。他也没胡思乱想,至多不过是想想骆橪的话和行为以及她脸上的表情,到底是愿不愿意提笔教他。如果不愿意……他接下来应该想什么方法旁敲侧击又不显目的不单纯……继续纠缠耍赖,可以,只是时间问题。可有其他的办法?骆橪不是吝啬于传授知识的人,怎么在这件事上如此固执?
回到药庐,病人没有,平时帮手没有,暂时住在药庐的游医也没有,雒翂在,绯蜻却不在。绯蜻虽是受骆橪安排暂时照顾雒翂,但林漱见她们两人一直是成双成对,今日不在一起有些奇怪。
林漱从岑荆手上拿过他们出去一趟的成果,放在骆橪桌案边后,边朝着雒翂走边左右看看地问:“翂儿。怎么只有你一人,阿骆呢?”
雒翂从堆着药材的架子旁转身,边走边说:“姐姐出去了。林姐姐,今日药庐出事了?”
是有不少事,不过,和骆橪密切相关的应该没有,林漱困惑地问:“为何这么问?”
雒翂出神地说:“我回来时见姐姐神色不对,便猜想是不是有人来过,或者发生过什么事,可又觉得奇怪,姐姐那神情,怎么看都像是嫉妒吃醋。实在是奇怪的很。”
“啊?”
林漱刚疑惑地出声,就听见旁边岑荆奇怪的声音。
“啊?”
雒翂回过神慌忙解释说:“……那个,小时候常和瑛姐姐她们争风吃醋,所以知道吃醋应该是个什么样子。可是我实在想不出来姐姐吃醋嫉妒的样子,大概是我看错了,毕竟那神色只是一闪而过。”
林漱他们都赞同雒翂最后的补充,一致认为骆橪不会嫉妒,更不会吃醋。况且,骆橪再回来时没一点嫉妒的迹象,她出去看病人,回来时和以前一样把自己出门看病的必备箱子很轻地放在案桌上,没吃饭就吃饭,吃过饭就翻翻药草写写药方捣捣药材看看医书,偶尔会在写药方时突然停下,提笔落墨点点画画,勾勒什么花草,晕染一些山水,描摹一些人物。
林漱看着骆橪突然停下,很是像往日的行迹,于是在骆橪展开纸张准备描画之前站在几案旁,他挑着双眉嘴角微压视线游离声音有飘飘的乞求,他指着骆橪的笔和纸说:“阿骆,教我。”喜欢鳞火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鳞火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