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证明
是救命稻草
差一点解决问题
于韩奇而言,姚辛珪不仅是一个未婚妻,更是一个有话可聊的可交心的朋友,不过,一切不得不止步于他们最近一次谈话:要证明韩奇却有不同的约定。
为了不迟到不让姚辛珪等他,也为了早一些得到答案,韩奇早早地出门。他先去茶楼坐了会儿,将原来跟着的家丁打发回去,自己一个人弯弯绕绕地去客栈。他一直觉得自己行事潇洒,出门到如今一直保持着自己的气度,可看见客栈的一刹那,表面的风平浪静之下腾起细细碎碎的不舒服。他不知道自己刻意压在心里的是什么东西,只是感觉这东西一旦摆到明面上来就会引起别人的嘲笑。
姚辛珪订下房间时留下的信物是韩奇的,他一开始知道时并未怀疑,因为姚辛珪一向如此,她在韩府名声虽然不错,可只要她一天不成为韩奇真正的伴侣她就还是一个外人,所以有些事情她不得不小心翼翼。韩奇明白她的苦处,对她很信任,所以即使她借着他的名义行事他也不会生气,即使她在他的保护之下显得随意——偶尔有些放肆——他也没有顾虑太多,他知道她做事有分寸不会出界。
韩奇提前太久,在房间里闷坐太久,一个人左思右想太久,差一些,就差一些他自己就可以解决问题。正是缺漏的一点让他离不开,他一直坐着等待,他想尽快解决问题。妖怪的名声不重要,他已经承担太多与“怪”相关的东西——神童是怪人、母亲是怪人,他好奇为什么他是妖怪,想知道其他人和姚辛珪的态度,不过,他枯等许久,没等到姚辛珪,只等来一个奇怪而可笑的证明。
房门被敲响之后,韩奇打开门看见的是一个陌生的姑娘,本以为是走错地方,他特意提醒一句:“姑娘走错地方了。”
姑娘眯着眼睛玩玩嘴角,眼睛里装了些光亮,笑容里铺满了迎合,她边从韩奇留下的空处走进房间边用羞涩娇柔的声音说:“姚姑娘让我过来,她说公子需要一个女人来证明一些事。”
压抑住被人戏耍的不悦和让眼前女子滚远些的想法,韩奇背对走进屋里的女子默不作声,心里想着之前从小厮那里得来的半份答案,手段和现在一般不光彩。若是真让姚辛珪来,他们未必有勇气坦然相对只为证明一个问题,即使婚约早已确定,他们迟早会成亲。
“公子把门关了吧。”
韩奇吸口气,关门,转身,看着那个女子一件一件褪去自己的衣裳。
非礼勿视四个字突然从脑海中冒出来,韩奇扭头走到看不见女子的地方,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地低着头打量着自己的双手。
“公子想必是不曾进入青楼之地,不经人事,不知灼华是怎样一个人。姚姑娘让我向公子证明灼华有何不同时,我很诧异,灼华虽自以为才艺容貌在其他姐妹之上,可我所拥有的其他姐妹也有。论容貌,貌美如花的姑娘在楼里虽是屈指可数但也不只一两个;说才艺,古琴琵琶不是我的专长,其他姐妹有胜于我的地方。我所骄傲的不过是自己把这些都学到手。公子是难得的的妙人儿,想必寻常的胭脂俗粉入不了公子的眼,灼华有幸……”
韩奇听着衣裙窸窸窣窣的声音,听着离自己不远处的女子把他原来想要听的话越扯越远。是他想多了,风尘女子怎会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正在他怅惘时,那女子走到他的面前。看着女子白玉一般的双足,他不禁抬眼往上一瞧,心里有一根弦突然断了。他盯着女子与自己不同的地方,傻愣着没转开自己的目光,混沌中将所谓的同与不同拉出来比较一番。
随着自己身边突然坐下一个人的感觉腾起,随着响起的砰的声响,韩奇看见被他关上的门突然打开——不是被踢开也不是被轻轻推开,从开门时发出的声响可知来人并不客气。
“韩奇。”
听见责怪警告的声音,韩奇看见出现在门边的女扮男装的妇人,看着被自己父亲宠坏的母亲突然出现,他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委屈,好想回到幼年时,有什么不舒服不开心可以放肆到父亲或母亲面前哭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