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啊……林漱不知道要怎么问了,该问的不问,该说的不说,两个你一句我一句要拖到什么时候。
骆橪摆好菜,放好凳子,盛好饭,一面把饭碗递到林漱手边一面问:“林漱,这世间究竟有几个你?”
林漱感受着手心里的温热,看着在一旁坐定的骆橪问:“怎么说?”
“我在黔安城外遇见你之前还见过一个红衣人,你们,容貌一模一样,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比他是妖还重要吗?林漱偷瞄骆橪一眼,考虑怎么说才好,在他回答之前,骆橪补充一句:“说实话。”
“我也没打算骗你——”
刚说完不骗人,林漱就半真半假地说:“我就是他。其实,我以为我的身份很好察觉的,女扮男装而已。”
“呸——”林漱运气不好,夹到了没搅匀盐的菜。
“怎么了?”
不知为何,林漱觉得骆橪关心他的眼神里既有希冀又有害怕,他的答案仿佛能决定骆橪之后的行为,或者像之前一般对他是无微不至的关切,或者像她对岑荆他们一样视而不见。
“呸——”一声之后,林漱拿起筷子打自己的嘴一下,怎么就串词说成男扮女装了,好了,现在想改都不好改了。
骆橪紧盯不放地问:“你怎么了?”
菜太咸了,可我不能说啊,毕竟卖相这么好看不应该如此重口……话说错了,可我现在还能改吗,林漱试探道:“我说错话了。”
果然,骆橪略显紧张地问:“你说错什么了?”
林漱认输了,他不改答案了,所以他嘿嘿一笑,答道:“我不该质疑你没看出我是男是女。”
“是我的错。”坦然承认错误之后,骆橪伸出筷子给林漱夹了点菜,像道歉,也像缓和自己的心情。
是男是女对林漱而言其实不是最重要的,他最关心的是骆橪对他是妖有什么看法,既然骆橪不问,就只能他来说:“阿骆,我是妖。”
“我知道。”骆橪放下筷子,收回手,拿出一个香囊递给林漱,那是雒老爷让他转交的,里面有他兄长的鳞片,有一张平安符。
困惑于骆橪处变不惊的表情,想起之前听雒翩提过的雒家家训,林漱问:“阿骆,你们雒氏一族在继承这个香囊时还必须遵循什么规矩吗?比如说和妖好好相处之类的。”
“不算家训,只是个不成文的规定,不以偏见对待妖怪而已。”
所以骆橪才会这么快接受他是妖的事实?在林漱疑惑之中,骆橪难得主动发问:“林漱,为何我初次见你就有熟悉之感?”
其实不只是骆橪有熟悉之感,林漱初见骆橪时也曾觉得亲切,只是以前没想过,方才捡药时细想一下,他们的确有些关联,他能冲破封印不是巧合,不过他能想明白的事,骆橪为何想不明白,所以他笑问道:“阿骆,你还没想明白?”
“没有。”
“我们见过。”
“什么时候?”
“往近了说,你火烧雒府前救起的鲤鱼就是我。往远了说,年幼时你曾掉进母亲院子里的池水之中,我们那时就见过。”
骆橪有所思地问:“你是那条鲤鱼?”
“是。”
骆橪蹙眉再问:“你是被雒家人封印的?”
“你怎么知道?”
“诈你的。”
“……”
想知道的已经知道,骆橪满足地笑一下,又给林漱夹了些菜,随后柔和地边回忆边说:“小时候,母亲总吓唬我们说半池湖里封印着妖怪不要随便靠近,我一直以为她就是不想让我们玩水,原来真是你。”
“……”骆橪如此回应林漱真是不好应付,他学骆橪笑笑之后吃了点饭菜,停半晌才说:“阿骆,谢谢你放我出来。”
“命运而已。”骆橪心情不错,林漱有些郁闷。
“骗我之事,下不为例。”骆橪在警告,林漱在疑惑。
“有时间好好想想去哪儿过年。”骆橪说完话就放下碗路过林漱走出门,林漱端着碗吃着饭说不出话来解释上一句的欺骗和询问下一句她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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