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鬼医听懂了,还感伤地感慨道:“按理,我早就不留在这个世界了。”
是,还是一个死过两次的人。”
“两次?”
“先生离开鸿谷为何不改名换姓?为何还要借鬼医之名?”林漱没听错,骆橪确实有不满。
“为何?是两次?”鬼医的停顿被林漱听出歧义,好像他先问自己一句“为何”,再问骆橪一句“是两次”;又像是只问为什么会有两次。
装不在意装不出来,骆橪干脆嘲讽说:“可不是两次。先生和师父争夺谷主之位时死过一次,师父易容成先生的模样管理鸿谷几年后又死过一次。所以,先生,你死绝了。”
不知道是大度不想追究骆橪的无礼还是另外的事更重要,鬼医追问道:“你师父死了?”
“是啊。死了。已经有六年了。若不是他告诉我你们的事,指不定就是我害死他了……”语气不明意味不清地嘲讽半天之后,骆橪演戏一般地突然转移话题,转头看向燕庐正堂,好像是要从那儿看见什么人,问道:“先生与潇潇姐姐是什么关系?徒弟吗?我看她施针用药与先生如出一辙呢。”
“你们的娘亲,一个是我珍爱之人,一个是鸿谷应该报恩之人。”
“明白了。娘亲是鸿谷不能拒绝的恩人,所以先生才会收留我,才会丢下我。其实,先生是知道师父比你会照顾人才离开的吧。可是,潇潇姐姐说她娘亲去世多年,先生怎么会认出她?”
骆橪的情绪听起来比较复杂,鬼医简短地答道:“容貌相像。”
“如此,潇潇姐姐也算和鸿谷有关系了。这么说,我有小师妹了?”
“小师妹?或许是。不过没有行拜师礼算不得徒弟,你未必能当师姐。”
在骆橪低头苦笑之际,鬼医再问:“阿骆,你师父,他怎么死的?”
林漱正准备出去替骆橪解围,先听见梅镌走到后院说:“先生,小姐,萧姑娘来了。”
“潇潇姐姐来了。”骆橪三步并作两步地去招呼萧潇,顺便避开鬼医的问题。
鬼医在她身后喊道:“阿骆——”
见骆橪过来,萧潇喊道:“阿骆——”
又见鬼医跟着过来,萧潇提醒骆橪道:“阿骆,鬼医先生在唤你呢。”
骆橪回头看一眼鬼医之后又迅速转头说:“没事——”
鬼医又喊一声:“阿骆——”
萧潇奇怪地问:“阿骆,你和先生是什么关系?”
橪道:“没关系。”
鬼医说:“徒弟。”
骆橪解释说:“一个没关系的徒弟。”
“……”萧潇没太明白。
鬼医伸手搭在骆橪肩上,边拉她边说:“不重要,阿骆你跟我走。”
骆橪挣扎着说:“先生,姐姐刚来。”
鬼医不理会骆橪的挣扎,一边扯着她走一边说:“她对燕庐比你还熟,能照顾好自己。潇潇你先坐着,我和阿骆还有事要说。”
“潇潇知道了。”
橪边走边说:“先生,姐姐才来,怎么可以丢下她一个人——”
“她自己就是太夫,分得清自己的状况。还有,把你脑袋给我转过来,有什么可逃避的,你师父就是这么教你的。”
场面好像有点失控,应该可以出去了。但是林漱出现在后院门边之后,拿他当借口的骆橪并没有立即叫他,而是对鬼医说:“还不都是因为先生,师父才不管我那些习惯,他只会教我打打杀杀。”
相对于嘲讽,骆橪师父的死因才重要,所以鬼医和方才一样继续追问:“他是怎么死的?”
又一次嘲讽完毕,骆橪偏头看着鬼医身后,招招手说道:“林漱,你怎么过来了,你等一下,我马上过来。”
为什么要等呢?因为师父有交代,所以再怎么嘲讽还是要和眼前的先生说清楚……呵呵……骆橪自嘲地笑笑之后说:“先生也别揪着这件事不放,师父说过先生很固执,可他应该没想过先生会执着于他的死……师父说,三芪和九归,三芪是三芪,九归是九归,天下只有一个燕契,鸿谷是燕契的。另外,师父让我将他的尸体火化,骨灰撒在后山的草地里,鸿谷祠堂还是先生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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