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概是因为雒弋脑子简单?禹九当初看到的就是这些。
“九萝,她怎么不和你在一起?”
说起九萝,禹九不仅不希望她和自己在一起,还希望她离自己远一些,不要帮自己查消息东奔西跑,最好此生不见各自安好。本就是萍水相逢拔刀相助救九萝一命,禹九不希望她为报救命之恩怎样付出,可她好像是因为一个人格格不入地行走在人间难得遇上一个妖怪,一缠上就甩不掉了,禹九也很无奈。不过数十年过去了,禹九也习惯九萝在自己身边了,只是缠得太近不好,所以禹九总是告诉九萝自己有事让她玩着,所以禹九给沐子来的回答很无奈:“公子,我自己也有事。”
这话听起来很像是厌烦别人的纠缠——虽然禹九只是觉得自己有事不想给别人添麻烦,恰好,沐子来就是把禹九的话理解成她怕麻烦,所以他有点担心地问:“你觉得委屈吗?”
“不委屈。”
“可曾后悔过?”
禹九随性作答:“确实有后悔的事,不过,与公子无关。”
“……”
难得禹九反应过来,知道自己的话可以让人会错意,在沐子来已经误解的情况下及时解释:“公子,禹九的意思是让我觉得后悔的事与公子无关,遇见公子跟着公子,禹九不后悔。”
阳光的确是洒下了一点温度,但沐子来不觉得寒冷是因为他从禹九急切的解释中听到了真心。她说不后悔定是不后悔的。放松了心情,想起了正事,他也就能一本正经地继续问:“你回来之前燕京是什么情况?”
沐子来能将要问的问题集中于一个,禹九却无法作一个总结的回答,她将自己的见闻和九萝的说明结合,就之前的几个问题分别回答。
依禹九之见,岑荆对涉政的旧人持有偏见,他大抵是将自己家破人亡归因于那些见利忘义背信弃义的人,所以即便他和沐子来——即便他能为稳定何夕楼答应不追究过往,最后也会为家仇突然翻脸,该死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就算没有散布在各处的□□帮助,岑荆也会利用打进各个官员身边的何夕楼暗探让那些人不得安宁。
据禹九所知,林漱与岑荆一道去北燕不是想帮岑荆做什么,而是替骆橪到燕京去接雒弋回江洲。不过,雒弋似乎对骆橪抱有成见,许是骆橪在牧州当着众人的面与他划清界限断绝父女关系的缘故,林漱找来时他并不客气,直言说他与骆橪应该各自走各自的阳关道和独木桥,他甚至把从雒府带来的信物交还给林漱让林漱回去告诉骆橪他们从此各不相干。或许是因为劝不动雒弋,自己在北燕也帮不上岑荆什么,还总是担心骆橪在江洲的安全,所以林漱才会急着回江洲。
另外,禹九还假装自己回虞都之后九萝曾几次传信给她,信中简要提及岑荆的动向,据九萝观察,岑荆并没有什么奇怪举动,也没有接触什么奇怪的外人,他一直是游走在何夕楼、官员和皇室之间。九萝的观察也许不全面,她要守着雒弋,分不出太多经历去跟踪查探岑荆手下的诸位下属。除夕当日,岑荆作为何夕楼少主和前任宰相之子受邀于北燕皇室,他在宫宴上饮酒作乐,被下属和其他官员簇拥着回来时已是一副醉醺醺模样,见他神志不清,不少人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或陪伴或受邀或看戏地跟着他回到何夕楼,听了他一段醉意浓浓的壮志豪言,那之后,胸有成竹以为岑荆不会再变卦的人回家高枕无忧地玩乐,任务未完的留在何夕楼用美人计继续麻痹岑荆,他们用众人皆醒你独醉的眼神看过岑荆后相互示意,以为湛溪留下岑荆就不会跑到哪儿去,所以他们没警惕被人扶下去的岑荆。等湛溪笑着告辞,他们惊讶地发现何夕楼里没几个人之后只听见此起彼伏地爆炸声,爆炸声淹没呼救声淹没又一波爆炸声,该死的拖着不该死的在火光中都死了。
说完之后,禹九像个等待嘉奖的孩子立在一旁等沐子来评价,沐子来没想到禹九会说这么多,他在一旁将禹九所说和白夜所查整合,半晌才夸一句:“看来,九萝的确是你的得力帮手,有机会我定要见一见。”
随着眼前一亮的感觉升起,禹九赶紧说:“公子,九萝带着雒弋已经离虞都不远了,我想过几日出城去接应他们。”
“此事你看着办就行,到时你将九萝带回来和你一起住,至于雒老爷,先请他入府住几天,我很想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
禹九细想之后点头应下,她以为这样安排挺好,雒弋还是留在沐子来手里更有意义,带他们去找舒栎不过是给他添麻烦而已。她在一旁静等沐子来再说什么,可他似乎是不想再说什么,或者是不好再说什么。禹九不合时宜地想起片刻之前的三公主一事,仿佛自己做错什么似的低头不语。
不想说不想答就低着脑袋不说话,这是禹九惯用的伎俩。因为她看不见,所以她不知道沐子来这时候还能用笑容化解尴尬,所以沐子来惯用的笑容没有用武之地,终究是要他先主动,先安慰禹九说:“禹九,你没错,别把林枝的话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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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就要到了,先预祝大家新年快乐,新年新气象,另外就是谢谢能看到现在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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