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说,镜公子怎么可以喜欢他表哥?”
说了半天还是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上。骆橪偏头瞧雒翩一眼,猜她平躺着看房梁是不想回应自己的目光,就和她一样平躺着发问:“依你所说,镜公子是妖,你怎么可以喜欢他?”
雒翩辩解道:“不一样,夫人以前也说过一些山精鬼魅之事,他们其实和人一样。”
“或许吧。不过,我们喜欢一个人不过是中意她带给自己的安全感、归属感、成就感和满足感,她刚好能弥补我们的遗憾填充我们的情感让我们变得更加完整。这些,和灵魂契合有关,和占有相关,和她是什么人倒是没什么关系。镜公子嘛,想守护也想被守护,想依靠也想被依靠,刚好,顾公子可以;想要家一般的温暖,恰好,顾公子可以;那个能让他放下一切去追随的顾公子,大概真的能满足他所需要的。那些你以为只有自己才能给的,他早在顾公子身上找到了。”
“
……”
也不知骆橪通过自己的一番话联想到什么,劝雒翩似乎把自己劝进去了,她突然坐起来,歉疚地对雒翩说:“越说越清醒,我出去吹吹风,看看林漱睡了没……”
片刻怔愣之后,雒翩跟着骆橪坐起来,和她一样说:“我也是,越说越清醒,越想越不对,我也出去透透气,看看公子怎么样了……”
“……”偷听的林漱在另一间房里不禁失笑,面对骆橪姐妹俩极为相似的行为和完全不同的心思很是无语。
听骆橪送雒翩离开后,林漱躺在床上盯着房门等骆橪来敲门,可骆橪只是在门口傻站着不动,等夜里凉风把自己吹得颤抖起来她才想起动作,她转身只看了林漱的房门一眼,然后回房睡下。倒是林漱,被骆橪的话和行为闹得没了睡意,在莫名的温暖和淡淡的遗憾中翻过来转过去的半夜才睡着。
之后几天,骆橪一面以被错认为妖怪而受伤一事为借口休息不施药不行医,一面让人查兰奇查花倚镜查虞舟演。又过了几日,她才不紧不慢地收拾起来,重新坐堂行医,第一个找她问诊的是一位夫人。
那位夫人挑了个好天气,风和日丽,众人心情都很好,比如骆橪就会偶尔发笑;虽然林漱也不知道骆橪为什么笑,但他可以不用担心以后自己被发现是妖会太难过,不用操心没有之前记忆的兄长,也是乐得轻松;来问诊的夫人也是一脸笑意,身边拉着个孩子,身后跟着个丫鬟,远处似乎还有人护卫,来药庐像走亲访友。
那位夫人进门后径直走到骆橪身前问:“鬼医在吗?”
作为知道鬼医去向的仅有的两个人之一,骆橪先问:“夫人是?”
“我是六梦。”
不知道还好,正因为觉得此人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林漱才一头雾水,他看见骆橪一惊之后站起来绕过桌案到那位夫人面前郑重施礼道:“骆橪见过梦师叔。”
“你就是阿骆——”燕倾伸手拉过骆橪,怜爱地摸摸她的头拉拉她的手,然后问:“你师父呢?”
“师父有事回鸿谷了。”
“何事非要他亲自走一趟?”
“说是去看看九归。”
燕倾倒也不惊讶,她只是淡然一笑,然后似有遗憾地说:“大师兄也回去了啊。”
“师叔可要回去一趟?我可以安排。”
燕倾摇头道:“不了,我在虞都还有许多事要做,况且,我如今也不是鸿谷的人了。那是小枫,我的儿子。小枫,过来见见你骆橪姐姐。”
原来被丫鬟拉着的小男孩小跑着来到骆橪她们身边,声音甜甜地喊:“小枫见过阿骆姐姐。”
骆橪弯腰低头,伸手摸摸年枫的脑袋,笑盈盈地道:“你好啊,小枫。”
燕倾就在一旁温柔地看着,两姐弟见过面之后,她招手让丫鬟过来,然后蹲下去对年枫说:“小枫,你不是想出去玩吗?去吧,玩够了记得来燕庐找娘亲,别让娘亲久等啊。”
知道燕倾是故意支开孩子和丫鬟,骆橪等他们走出燕庐之后才边招呼燕倾坐下边问:“师叔找先生可是有什么要紧事?不知阿骆可否代劳?”
“不,我要找的人是你,只是担心你心有芥蒂才想让你师父劝劝你。”
“师叔有何事找阿骆?”
自燕倾进燕庐开始林漱就一直注意着,骆橪招呼燕倾时他还借帮忙凑到她们边上,现在听燕倾说是特意来找骆橪他和骆橪一样惊讶,不过他们更没想到的是燕倾的来意。
燕倾道:“我听说了,你被人当成妖怪的事,虞将军府对你做的事我也有所耳闻。阿骆,师叔多句嘴,鸿谷向来不涉国家朝廷之事,如今的情况在外人看来怕是以为鸿谷会和虞将军府闹翻。我来是想问问你,能不能和虞将军府化干戈为玉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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