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吱嘎一声门响,骆橪开门出来,见林漱自神游物外归来茫然地看着她,她也没说什么,只是整理整理衣裳准备出去。
原来她进屋只为换一身衣裳。不过,换来换去也只是一种式样的衣裳重新换一件。林漱跟在骆橪身后,福至心灵地问:“阿骆,这里面有多少事情是你的手笔?”
骆橪步子一顿,慢腾腾地转头看林漱。
“太子麾下钟颉是半面庄的,宁妃身边古莬是半面庄的,这些事和你有关吗?”其实这些话一出口林漱就后悔了,骆橪是骆橪,半面庄是半面庄,他不该这样说的。
骆橪不躲不避地看着他反问:“我说没有,你信吗?”
“我……”
不等林漱表态,骆橪扭头看向院墙下的花草说:“确实与我有关,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些事和你没关系。我听梅镌说沐公子昨日找过你,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曾经的淡漠和疏离重现在骆橪的举止中,林漱乖觉地不追问,乖巧地回答:“九姑娘出事了。”
“什么?”
林漱指着院墙下禹韭旁的一盆禹韭说:“她变回原形了,沐公子过来托我照看一下。”
“哦。”
林漱看骆橪一眼,“哦”算什么回答?
骆橪目光自一丛禹韭转到一盆禹韭,又从一盆禹韭转到一丛禹韭,若有所思地沉默一阵,转头对林漱说:“我先出去,把今日的病人看过了我们再说。”
可惜,病人一看就到黄昏日暮,再说的事直到晚饭后才有机会。不过那时,林漱反省了自己,骆橪想通了事情,让梅镌出去之后,他们两人搬了椅子坐在院中一边看看星空一边瞧瞧禹九,话说得倒是轻松。
“林漱,九姑娘这事你怎么看?”
林漱闻言,先扭头看过那一盆禹韭,随后往后一靠,仰头看向夜空,叹气道:“我也不知道,花凋果结按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是时节不对,或许只是和九萝姑娘一样恢复原形,养护一些日子就好了。”
“花凋。果结。林漱,你可知道,若是以花喻人,草木结胎可指人怀有身孕,九姑娘怕是……”
林漱疑惑地转头去看骆橪,骆橪端坐着严肃地看着他。见他转头,她先是掩饰一般垂眼低头,然后又觉得自己不该逃避似的抬头回看。
骆橪继续说:“九姑娘如今的状态不适合留在虞都,你与沐公子商量商量,让他把九姑娘送到别的地方去,黔安城,鸿谷,鳞谷,哪里都好,别在风暴圈中。她在这里,恐怕会被别人利用。”
“谁会利用她?”
“不知道。不过,连镜公子都会被人利用,她也不一定安全。”
“你说镜公子是被人利用的!你既然知道沐公子是被人利用的,为何还同意让雒翩去找他?”林漱说完,发现自己激动地坐起来,只差一点,他就会从椅子上滑倒。
骆橪憋了好一会儿,说了句:“女大不中留。”
“哦。”
“……”
林漱坐好再靠回去,后知后觉地觉出方才那一声“哦”很像骆橪之前给他的回应,他先是笑了笑,随后才问:“阿骆,你方才说九姑娘怎么了?”
骆橪或许比林漱敏锐,知道他是为何而笑,因而也回以一笑,然后才直白地解释道:“以花喻人,草木结胎可指人有身孕,九姑娘可能怀孕了……”
喜欢鳞火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鳞火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