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九既扮聪明又装糊涂地问:“就算林漱是妖,可那又如何?他又不会妨碍你们什么事,阿骆姑娘经妖怪一事,想来也不会太过在意。”
“九姑娘可曾听说过林臻?”
“听过,林姑娘的哥哥,在阿骆姑娘遇见林姑娘之前曾两次救过阿骆姑娘。”
“九姑娘不觉得林漱和林臻长得太像吗?”
果然是怀疑林漱的身份了,幸好旁边就有例子,禹九装天真地说:“世子妃和原来年府小姐年依筱也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岑荆听完一顿,半晌才牵强附会出一个借口:“林漱在阿骆身边总是不好的,他会给她带来麻烦。”
所谓穷寇莫追,禹九怕是没学会,她还有些咄咄逼人地说:“禹九倒是有个猜测,岑公子听一听。岑公子担心的不是林漱给阿骆姑娘添麻烦,而是林漱会影响你与阿骆姑娘的关系,因为只要有林漱在,哪怕他是妖,哪怕他是女子,阿骆姑娘也会选他而不是岑公子你。”
岑荆默然之时,禹九继续语重心长地劝道:“岑公子,事情总有个先来后到……”
然后,岑荆被逼急了,口不择言地辩解说:“我与阿骆早就认识,林漱才是第三者。和你一样,明明知道子来和三公主才是良配,偏偏要死缠烂打地横插一脚……”
禹九蓦地站起来,没亲自去关窗,而是抬手施法“啪”一声将窗户甩上。是。三百多年前是三公主和林屿先认识,三百多年后还是三公主先见到沐子来。是。虽然岑荆说的对,但他凭什么在这里评头论足。她不服气。至于不服谁,岑荆还是三公主,她一时间也不知道。她只是因为不服气产生反其道而行之的想法,在岑荆极力保持镇静时手一勾将岑荆腰间常戴的玉佩拿在手心,以玩弄的姿态不着痕迹地从中提取岑荆的记忆。
略一追溯,禹九便看到岑荆对林漱的排斥,她抬头看岑荆被她施法吓到的那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讥讽道:“呵呵!岑公子既然早知道我是妖,想必是有备而来,怎么还吓成这副模样了。”
在岑荆重整仪态保持镇定之后,禹九将玉佩扔到桌上,嘲讽说:“呵!我当岑公子是什么正人君子,在这儿为阿骆姑娘出头,原来是这般自私,想得阿骆姑娘青睐而已。”
论及装傻,岑荆比禹九更甚,他不知道禹九对玉佩做了什么,只能故作镇静地反问:“禹九姑娘此话何意?”
“我当岑公子和阿骆姑娘与林漱之间多么真诚,不想岑公子竟有这样的心思……”
“姑娘何出此言?”
大概是禹九出言讽刺扎到岑荆心里他才会愤怒,但是禹九不介意把话说明白一些:“说来,我和岑公子到底是不一样的,对于子来,我确实来得晚了些。但是我不像岑公子一样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去利用谁,没有因为谁于我有威胁而去诋毁谁,更不用说像岑公子这样去诋毁岑荆给过自己帮助的人……”
岑荆打断禹九说:“你在说……”
禹九打断岑荆说:“我在说林漱。岑公子对林漱可谓是又爱又恨吧!哦!不对。岑公子从未爱过林漱,你所谓的爱,只是为了留在阿骆姑娘身边而编扯的借口。什么会护他一生一世,都是说来听听的吧,好让阿骆姑娘以为你对他有什么深情厚谊而对你另眼相待,好让林漱傻乎乎地为让阿骆姑娘接受你喜欢你做这样做那样,知道阿骆姑娘在乎他,你就利用他。”
“九姑娘这是做什么?鱼死网破?还是同归于尽?”岑荆这会儿倒是妥协了。
“我想说,岑公子,人家以真心待你,别不识好歹。”禹九说着说着,突然想起舒栎。舒栎也喜欢骆橪,之前还信誓旦旦地和她打赌说在她和沐子来在一起之前他会找到骆橪,结果,一见面他就看出骆橪对林漱不一样,知道林漱是男子后大踏步退到朋友的位置,一边成全了骆橪和林漱,一边保护了和他们的友情。
而岑荆和舒栎就不一样,被禹九连番刺激,他也不隐藏了,直接开嘲:“哼。真心?你说林漱还是骆橪?我以前也觉着她们是真心待我,即使我一开始就不信。林漱,挺好的姑娘,看着比阿骆开朗乐观,为人随和随性,可我看不透,到头来,原来是只妖怪。骆橪倒是简单,哪怕是鬼医小神医杀手少主多重身份加身,她行事也始终坚持自己的原则……”
眼看岑荆准备无休无止地回味下去,禹九出声阻止说:“抱歉,岑公子,你这桩生意,我做不了。”
“……”
“最后奉劝一句,以己度人可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行。”原本关窗看玉佩时就没坐着,禹九现在更是方便,说完话直接开门走人,去找沐子来的路上还能掐诀给舒栎捎句话。
在禹九身后,岑荆将她甩上的窗户重新打开,在她回望之时低头往下看,然后,两人一前一后地看到进门来找沐子来的林漱。她再转头去看岑荆,只见他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因为那笑容太瘆人,禹九就在沐子来门前遇到林漱时就提醒他要小心岑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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