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度过了月余好不容易才回到地面上,还未曾歇息一会就马不停蹄立刻开始计划一切的谢瑶光。在外面奔波了一日不免觉得疲乏无比,由朱雀服侍着沐浴后洗去一身的黏腻感,同时也将身上的疲乏驱散的一干二净。
借着沐浴的功夫看到谢瑶光身上肌肤仍旧是雪白光滑的时候,朱雀方才松了一口气。她刚刚还以为自己小姐和定王之间发生了什么,要不然定王如何会让皇甫凌来问红糖水一事。现在才发现在是自己想得有点多,他们二人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是自家小姐恰好来了月信。恐怕定王是不知在何处瞧见自家小姐再喝红糖水,否则也不会有这么一问。
这么说定王殿下还是非常关心自家小姐的。这么一想朱雀突然又变得高兴起来,想起蒋延去年说的自家小姐和他家殿下就是人中龙凤,十分般配,面上笑意难掩。
“朱雀,你笑得这么开心。莫不是有什么好事?”狐疑瞧了眼镜中朱雀笑盈盈的脸,不禁勾唇揶揄起来,“说来与我听听,指不定我还能替你出出主意。”
听谢瑶光这么一说,朱雀连忙摇首道:“没有没有,属下只是觉得主上您出落的越发美丽动人。真不知道以后谁有福气能够娶你。”
“你这个丫头又从哪里听来的胡话。居然还敢拿来编排我?”掀眸扫了眼朱雀,谢瑶光趁其不备在她腰上一掐。
此举惹得朱雀连连告饶。
瞪了她一眼后谢瑶光自己将满头钗环卸下,
端详着镜中的自己目露怅惘的一叹,心绪陡然间又变得杂芜起来,每每一旦听他们提起自己与叶临宸之间的关系,她就觉得极为头疼。
她倒也不是没有想过和叶临宸以后的日子,只不过她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其他不说一句年寿难永就足以压下一切。更遑论他们之间还存在其他阻隔,以她对厉帝的了解如何也不会同意这件事情。
前路漫漫凶险未知,她不愿意被知晓身份后只能躲在叶临宸身后,她想同叶临宸并肩而立一起去为故人平冤昭雪。倘若皇帝愿意以她为棋来制衡各方,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她也绝非笼中雀鸟,自当是翱翔九天的凰鸟。
“小姐,您自己不知道。难道我们这些旁人还看得不清楚么?”替谢瑶光摘下耳际东珠,看着东珠在烛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朱雀语气和缓,“小姐,属下斗胆敢问一句您究竟在害怕什么。”
闻问,谢瑶光目光一滞继而捧起妆奁前那支银燕步摇,任由步摇下流苏拂过指尖,神色如常,“我没有害怕什么,只是我觉得不应该罢了。朱雀,你以后不得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
往事如烟不可追,亦是心中最大禁忌。无论如何眼下的她至少没有太多的时间能够将心思放在儿女情长上,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她去做。这前有狼后有虎的,哪里又容得她逃避。
原本晚上叶临宸是打算来看望谢瑶光的但是见到院子里灯火骤歇后,也只能作罢。等到第二日来的时候,却被朱雀告知谢瑶光一大早就出门去了,她也不知道谢瑶光去了哪里。不过大概是去接卓靖的吧。
轻车简从带着青鸾出了门,偌大的沧州城仍旧是无比萧条。家家户户基本上都是禁闭门户,只能看见巡逻的士兵走过,哪怕有百姓那也只是聚集在粥铺前等着朝廷施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