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到最深处的时候谢瑶光方才推断出这是什么地方。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里应当就是吴钩台最深处的地牢,不由抿唇。没想到最后身陷囹吾的反倒真成了她。
“新来的犯人?”耳畔传来一阵冰冷的声音那人顺道在她手上摸了摸,“这手真是生得极美,也不知道切下来装在我那雕像上会如何。”
“好了。此人掌事交待过暂且不能动。”其中一人把那人的手挪开冷声道。
闻言那人十分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躬身让出一条道来,“嘿嘿,知道知道。让掌事尽管放心。”
被那两个人带着继续前行的谢瑶光没由来泛起一阵恶心感。未曾想到这吴钩台的地牢居然还有这么令人厌恶的存在。一阵铁锁晃动地声音过后原本蒙在眼睛上的黑布也被解开了来,四下打量一眼后谢瑶光发现自己如今处在一个四尺见方的狭小地方,唯有头顶留有一个透气的口子。
那两人将自己带来以后也不多说一句,径直将门锁好以后大步离去。四下环顾一周以后谢瑶光越发摸不透祁无因心思如何,这狭小牢房里摆了好几床厚被褥仿佛全然是担心自己会冻死在这。
摇头喟叹一声谢瑶光屈膝坐在石床上,百赖无聊下谢瑶光仰头望着头顶那扇狭小的窗户,恰好看见祁无因正端在上面看着她。
“多谢祁掌事这么照顾我。”谢瑶光挽唇温声道。
“晋王殿下说你身体不好,老夫又怎能亏待你呢?”祁无因扫了眼床榻上的谢瑶光语气含讥,“不过这地方呆久了容易疯魔,谢小姐若是想出去的话。不如想想怎么回答老夫的问题。”
闻言谢瑶光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继而仰面躺在石床上阖眸似是睡着。见其如此祁无因哂笑一声当即甩袖离去。
等他一走石床上的谢瑶光赫然睁眸,眼底滑过一丝凌厉。祁无因总不至于觉得他能从自己口里套出什么话来吧?不过依照目前的形势来看,祁无因应当不会太过为难于自己,毕竟要是真把自己为难死了,恐怕他这辈子都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想到这里谢瑶光勾了勾唇角。虽然说她耐心十足但是祁无因未必有那么好的耐心,自己得想个办法联系上风离湮将如今的情况递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祁无因都没有审问谢瑶光,反倒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无论谢瑶光开口要什么都不会有人拒绝她的要求,不过几天这小小的牢房里就搬来了一张琴还有一副棋,笔墨纸砚更是少不了。
借着狱卒走动时的脚步声谢瑶光大概推算了一下自己所处的位置,这个牢房分做两层。如果没猜出的话自己现在应当处在牢房的第二层,这里关押的都是些穷凶极恶之人。
最开始的几日谢瑶光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隐约觉得祁无因似乎在密谋什么。她所在的这间牢房处于中间的位置但是却能听到四面八方传来的各种声音,刑讯逼供时的喊叫声更是不绝于耳。譬如她对面那人明明出去的什么还是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则是四肢无力地搭在一旁,衣服上更是被血迹所污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仔细打量了一会他以后谢瑶光眼中不由自主露了厌恶,特别是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的时候谢瑶光更是忍不住干呕起来。一面深感于吴钩台用刑的残忍一面忍不住腹诽起祁无因来,虽然自己严格来说也不算好人但是也不至于会有如此行径。
听那人哀嚎了一整夜的谢瑶光,早上起来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目光冰冷地盯着负责看管这第二层的狱卒,把那人盯得发忪垂着头快步从她面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