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阮星竹和厉尚书众人到达梨花城下的时候,梨花县令早已经带着人在此等候多时了。
“诸位远道而来辛苦了,本地是什么情况相比大人们都清楚,为了尽量减少开支更多的惠及百姓,小官私自决定简化了欢迎仪式,还望诸位大人莫要怪罪!”梨花县令一开口就先是告罪,还深切鞠了一躬,样子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特殊时期本就不该铺张浪费,梨花县令这般深切为民着想,乃是吾辈之楷模,哪里会怪罪县令呢?”厉尚书熟练地接上一套互捧官腔。
“不过是尽为官的职责本分而已,哪里当得起大人如此夸奖,”梨花县令谦虚推辞,“小官已经在府上,为诸位大人准备好了客房和简单吃食,还请诸位大人移驾。”
“有劳县令大人了。”
到了府上,就发现,梨花县令说的简单吃食,果然就是简单吃食。
几样清淡素菜加白粥馒头,简朴管饱不铺张浪费。
准备的房间里也绝对没有绫罗绸缎珍贵字画什么的装饰。
完完全全就是那么一副清正廉洁的官员应该有的住处。
简直让人怀疑,眼前的县令府跟之前肖凌暗中查探所见到的县令府根本是一个。
阮星竹如果不是提早知道,这县令之前铺张浪费的奢侈生活,和亲眼所见他手下的士兵如此蛮不讲理欺压流民,怕是也要被眼前的一切给欺骗,以为梨花县令真的是一个清正廉洁的好官了。
不过这些表面功夫在做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呢?流民就存在于梨花城外,这个县令莫不是真的以为看不到就是不存在了。
“不知道县令大人府中库存的还有多少大米和药草?”阮星竹在洗尘宴上问道。
“不知这位是?”梨花县令果然是只老狐狸,在不知对方底细身份之前,不轻易回答问题。
“草民是随行的医师。”阮星竹淡定回道。
“原来是医师大人,粮食和草药都是急需品,府中但凡有库存就都分发给灾民了,所以剩余的并不是很多,不知道医师大人要用多少?”梨花县令做出为难的样子来。
阮星竹懒得跟梨花县令多说废话,直接揭穿道,“有多少我就需要多少,毕竟我观梨花城外滞留的灾民人数可不少,不知县令可知道梨花城郊外十里地外滞留着的大量灾民来自于哪里?难道不是梨花城内的百姓吗?”
梨花县令做出一副思索的样子,随即恍然大悟一般,“您说的是从柳州城逃难出来的流民吧?最起初梨花城是收留从别处来的难民的,但到底是物资有限,实在供不起那么多难民,为了保证梨花城内百姓的生活,只得拒绝别处难民再进城来。只是不知道柳州城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那么多难民逃出。”说到最后还不忘甩个锅。
“柳州城的灾民也是灾民,是我朝百姓,县令大人怎能就这样不管不顾,放任他们自生自灭呢?”阮星竹不等梨花县令回答便接着说,“我看那群难民中得病的人不少,要是发展成疫病就麻烦了,所以想要跟县令大人借点人手,去郊外给那些难民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