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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1 穷小子也有翻身日(1 / 2)

我说我这个故事的主角,叫万霓翩。

铁蛋说万霓翩是谁?

我说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

铁蛋又说,你哪个朋友啊,是不是姬老板。

我知道铁蛋怕我编故事骗他,所以才会一个劲追问,老姬跟他很熟,于是我就说,我那个朋友,叫张铁山看,跟你一样,也是一个大块头。

铁蛋说张铁山啊,我知道的,老板,你继续讲故事吧。

我说那好,你可要听好了。

于是我就跟铁蛋,讲起了人丹的故事。

万霓翩是一个搬家公司的装卸工,万霓翩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亲人是谁,因为万霓翩脑子里,只有最近四年的记忆。

万霓翩能记住最早的事情就是,四年前一个黄昏,在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头脑发懵衣衫褴褛,躺在这个城市一个阴暗的角落,身后靠着臭烘烘的垃圾桶。

当时万霓翩身上贴着胸口有个小布包,是黄布包着一个空白的笔记本,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纸条,幸好万霓翩还认字,那张小纸条上,就写着万霓翩这个名字,还有他的生日。

万霓翩认为万霓翩就是自己的名字,因为纸条上的生日和万霓翩年龄差不多,按照纸条上的生日推算,万霓翩今年十九岁,出生在端午节夜里三点。

这四年里,万霓翩最想的事情就是回家,但是四年的苦思冥想,对于家和亲人,万霓翩只从脑子里找到一个模糊的画面:万霓翩站在阴影里,面前一个高大的身影,是个光头,光头摸了万霓翩的脑袋一下,然后万霓翩就睡着了。

万霓翩没有学历,没有身份证,也没有一技之长,幸好这个搬家公司的老板,在万霓翩差点饿死的时候收留了他,虽然干着最重的活,但是他还是很感激。

搬家公司的老板是个女的,万霓翩叫他梅姨。

梅姨告诉万霓翩,说他肯定是从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遗弃了,因为在古代,端午节出生的孩子,都是非常不吉利的,很多婴儿在端午节出生的当天,都被父母扔到了路边或者山里。

因为古书上说,端午节出生的孩子,男的克父亲,女的克母亲。

万霓翩一开始不信,后来翻到了梅姨说的古书,上面还真有这么一句话,那本书的书名,叫做《风俗通》书里面的原话是,端午节生子,男害父女害母。

于是万霓翩对梅姨的话,就有点相信了。

越是相信,他就越痛恨狠心的父母,心说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相信那些摸不着的玩意。

心里有痛恨有疑问,但是工作还要继续。

在搬家公司的日子里,除了管吃管住之外,梅姨给万霓翩的钱很少,万霓翩买过衣服和生活必需品之后,所剩无几。

这仅剩的钱,也被万霓翩拿去买书了。

最后梅姨的说法,在另一本书里又得到了印证,那本书里说,端午节,也就是农历五月初五,是恶月恶日,是一年中毒气最盛的一天,这一天出生的孩子叫小毒物,确实会克父母。

但是万霓翩有时候,又不相信自己的父母会这么残忍,就算他们狠心,因为万霓翩是小毒物要扔掉万霓翩,在刚出生时扔了就好了,为什么要等到万霓翩十五岁的时候再扔?

都养活到十五岁了,为什么还要打晕了遗弃孩子,而且打的时候,还那么用力,都让孩子得了失忆症。

万霓翩睡在昏暗的杂物室里,苦思而不得其解。

有一天夜里,万霓翩又开始做梦寻找父母,梦里很多人围着万霓翩,他们的身影很模糊,看不清面容。

万霓翩本想逃脱众人的包围,那些人突然齐刷刷的对着他亮出了小刀,个个表情凶狠又贪婪,都想要从万霓翩身上剜下一块肉。

万霓翩吓得一下坐了起来,清醒之后睁眼一看,万霓翩的床边站着梅姨,她面无表情看着万霓翩,手里还拿着一把剪刀,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寒光。

“梅姨,你干什么!”万霓翩惊叫一声,用被子捂住了胸口。

梅姨讪笑着说:“没事,我就是看你的头发太长了,想给你剪剪。”

梅姨不是理发师,她的这个解释很牵强,万霓翩并不相信。

看万霓翩不相信,梅姨又坐下来,拉着万霓翩的手给万霓翩剪手指甲,她的动作很轻柔,万霓翩心里流过一阵暖流,难道这就是母爱的感觉?

万霓翩看着梅姨小心翼翼给自己剪指甲,之前对她深夜拿着剪刀,潜入杂物室的疑虑,很快就打消了。

窗外一声响,好像是有东西落地摔碎了,万霓翩一哆嗦手指头动了一下,剪刀划破了万霓翩的手指头,伤口很快渗出了血。

梅姨手里翻出一个小玻璃瓶,用瓶口刮了刮万霓翩的手指,把渗出来的血收进玻璃瓶。

万霓翩问梅姨这又是干嘛。

梅姨说这是童子血,她要用来辟邪,本来不舍得划伤万霓翩手,但是现在无意中碰破了,血既然流出来了,那么最好就不要浪费。

梅姨找来一个创可贴给万霓翩贴上,关上灯离开了,平常她除了吝啬爱财,没有其他毛病,今天的行为怎么这么古怪?

万霓翩在疑虑中睡着了。

没过几天,梅姨领来了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对万霓翩说,这是冬叔,冬叔的老板,四年前被人拐跑了孩子,那孩子跟你差不多大。

冬叔整个人显得干净利索,虽然人有点黑,但是头发根根立着,显得很有精神,举手投足也很有涵养的样子。

那一刻,万霓翩真的很激动,心里升起一线阳光,对冬叔所有的询问,全部老老实实地一一作答。

冬叔还悄悄问万霓翩是不是处男,说这个问题很重要,让万霓翩不要骗他。

万霓翩当然是处男了,一直到现在连女人的手都没有拉过,冬叔又用手做了一个手势,说五姑娘你也没有用过吧。

万霓翩对冬叔这个问题有点排斥,不过还是告诉他绝对没有。

冬叔点点头,说万霓翩长得和老板的孩子很像,行为举止也有以前的影子,让万霓翩安心等消息,千万不要乱跑。

半个月之后,梅姨对万霓翩说:“已经基本确定,你就是冬叔老板丢失的孩子,万霓翩啊,你发达了,那个老板很有钱的,以后不要忘记梅姨啊。”

终于找到父母了!

万霓翩心里翻江倒海,嘴上连声应着梅姨,梅姨拍拍手,外面走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披肩长发,穿着清凉。

梅姨对万霓翩暧昧的笑笑,说万霓翩跟她干了这么久,她有点亏待万霓翩了,这个女孩是她临别前,送给

万霓翩的礼物,让万霓翩好好享用,然后关上门走了出去。

那个女孩在这个陌生环境里,没有一点拘谨,靠到万霓翩身边,搂着万霓翩的肩膀,万霓翩吓得一下躲开了,女孩笑笑说:“靠,还是个雏,姐姐喜欢。”

然后女孩就开始解纽扣。

万霓翩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公司里其他的大老粗经常口无遮拦的谈论女人,说世界上最快活的就是那种事情。

女孩趴到万霓翩身上,解万霓翩衣服的时候,热血上涌热气下沉,万霓翩一把抱住了她,就像一个困兽,着急的寻着出口。

门嘭的一声被踢开了,冬叔脸色严峻的扑过来,拉住女孩的胳膊,一下把女孩甩出去多远,然后把一个手提袋扔到万霓翩身上,让万霓翩抓紧穿上。

万霓翩被吓坏了,哆哆嗦嗦打开手提袋,里面是里里外外的一整套新衣服,和一双崭新的运动鞋,万霓翩连忙穿上,那个女孩一边骂冬叔神经病,一边说没做成钱也不退了。

冬叔从口袋里又掏出一把钞票,一把摔到女孩的脸上,嘴里就像是野兽的低吼,崩出一个字:“滚!”

女孩被冬叔给镇住了,捡起地上的钱,整理一下衣服,匆忙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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