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弦思心脏剧烈收缩，差点站立不住。
厉昊天紧咬着小嘴巴，灵动的眸子里迅速积蓄起大量的泪水。
肖臻抑制不住，嘤嘤得抽泣起来。
莫离的脸一下变得苍老了许多。
他们多么希望，自己刚才听错了。
“你再说一遍。”
冷漠低沉的声音响起，安医生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厉总，大小姐和腹中的胎儿都没有保住，请您节哀。”
安然医生是墉城有名的妇产科圣手，但这一次却是无能无力。厉美娜在弥留之际，拼着命想要保住腹中的胎儿，奈何孩子命薄，早已在宫内窒息。
傅南城耳朵嗡嗡作响，仿若万千蜜蜂朝他飞来，一个头两个大。心里好像被巨石砸开了一个大窟窿，鲜血直冒，疼得他呼吸骤停。他再一次跌坐在了满是血迹的地面上。
“你再说一遍。”
厉流殇眼底一片血红，冷冷得看着安然，那逼视的目光让安然的脸色愈发凝重。
作为医生，见惯了生死，也见了太多次的生离死别。
这一次的一尸两命，让她也很难过，心情异常沉重。
“厉总，对不起，请节哀。”
安然得再一次复说让厉流殇才接受这个事实。他铁青着脸色，紧抿着双唇，再次走到傅南城身边。
砰。
莫离来不及阻止，傅南城已经被厉流殇踹去老远，像一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眉骨和嘴角汩汩向外渗着鲜血。
“流殇……”
莫离赶紧拉住了准备再次抬脚的厉流殇。
季弦思将厉昊天交给肖臻，跟着也走了过去拉住了厉流殇的另外一只胳膊。
“你冷静一点。”
“……”
厉流殇一言不发，紧蹙的一双剑眉愈显锋锐。
“流殇，要处理他不急着这一时，我们先去看看美娜吧。”
莫离亦是痛苦满满，但到底年长，这个时候冷静许多。
厉流殇咬了一下唇角，深深得呼吸了两下，而后居高临下得看着奄奄一息的傅南城。
再说的斥责怒骂已无法挽回厉美娜和她腹中的孩子。但这事肯定不会就这样过去。
三天后。
厉美娜的灵柩安放在了厉家陵园。
送灵的车辆全都是黑色，送别的人都身穿黑色的衣衫，他们手里都拿着一束白菊。
天空飘散着细雨，空气有些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