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头鹰停在了阿尔法德的手边,一时间屋子里静静的。
它啄了啄阿尔法德的手指,尽管阿尔法德从未见过布莱克家这只猫头鹰——他离家出走时间太久了,久到他都将布莱克家的所有东西都封尘到心底。
阿尔法德从自己的深思中回过了神,他低头看向自己手上的信封,沃尔布加飘逸的字体写着“致阿尔法德。”
他苦笑一声,这么多年,他还是一眼就能认出姐姐的字体,沃尔布加也这么快的就找上了门。
制作精良、考究的信封被他一把撕开,只是信里的内容却不怎么让人欢喜,沃尔布加在信中说道,希望他回老宅一趟。
给他的信格外的公式化,仿佛他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居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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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克家的确有一场硬仗要打,当西里斯踏进老宅的时候这种感觉尤为明显。
在宽大的袍袖中,他紧紧地握住了手里的魔杖。
沃尔布加实质性的眼神略过了一旁的雷古勒斯,直直地盯着她的长子西里斯,仿佛从未真正的认识过他一样。
会客厅气氛尴尬,谁也没有先发声。
沃尔布加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捏着魔杖的手指微微的发白。
西里斯从不是一个迟钝的人,看到这些微小的细节,灰色的眼睛里划过一丝的恍惚,原来她也知道害怕吗?
双方之间的相处却尤为突兀,至亲之人都仿若从未见面的陌生人一般。
雷古勒斯不知道自己的哥哥西里斯究竟要做些什么,他的心思全在布莱克赋予他的婚约上面。
尽管他已经做好了为家族牺牲的准备,听话的回到了老宅,却心情低沉的发现自己做不到对家族的服从。
他忘不了,忘不了心里那个女孩子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他的心乱成一团,又无从理清,房间里气氛古怪,他无暇在意,只是情绪低沉的跟在西里斯身后,一言不发。
因为生病的缘故,乔伊斯仍旧在霍格沃茨的医疗翼里,度过这个无趣的圣诞节。
参加这场战斗的,只有西里斯一人。
“抱歉,我来迟了。”声音的主人口中说着表示歉意的话语,可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的悔意,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或许他依旧会迟到。
众人回头,只见阿尔法德大步大步的走来,神采飞扬。
阿尔法德在众人的注视下坐到了一旁,沃尔布加不带什么感情的说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西里斯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您大概也知道我要做什么,那就是接管布莱克家族。”
人生中第一次这么正经,西里斯却做的水到渠成,仿佛他不是第一次以这种口吻与沃尔布加对话了。
沃尔布加尽管早已知道西里斯釜底抽薪的做法,但当亲口听他说出来时又是另一种感觉。
西里斯刚刚成年,正好到了接管家族的年纪,他之后要做的事情必定与布莱克家族本意相违背,可她无法拒绝。
雷古勒斯还在神游中,听到西里斯的话很久才反应过来,他猛的抬起头,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似乎想不到西里斯为什么会这么做。
布莱克家族不同于其他的巫师家族,有一条古怪至极的规定,新继承人掌管家族后,为避免权利的争夺,老一辈的巫师必须回到彼得潘去。
彼得潘岛上有什么?一群不会魔法如同麻瓜的巫师。这种变相囚禁意味着与整个巫师界脱离,他们会过的连麻瓜都不如。
外界的传闻倒是好听,什么疗养什么散心,只不过是布莱克家一层光鲜的遮羞布。
当年阿尔法德的出走与这一莫名其妙的家训不无关系,从家族的角度来说,他的确是个不负责任、一心逃避的巫师。
“可以。但你需要立一个牢不可破誓言。”
出乎意料的,沃尔布加很轻易的就认同了西里斯的做法,快的简直令人怀疑。
沃尔布加闭了闭眼,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每天活在忧惧之中,等待着达摩克利斯之剑的降落。
她终究没能逃过,布莱克家的每一个人也都不会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