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辞听见这话,便觉着宇文夔这人是有些时候不太稳重了。
更多的时候,像是在朝堂之上运筹帷幄,似乎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但是现在,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因为做错了事情,而有些恼怒,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毛头小子?
她将眼睛微微挪开了一点,自己怎么会忽然用毛头小子这样的词,去说宇文夔这样一个摄政王。
“既然这两匹马,也都找不见了,不如,我们就直接走回去吧。”
晏青辞提议道:“要不然,这么等在这里,也不合适。”
“可是......本王倒是没什么,但是晏大人您可不一定能自己走回去,这里的路很远,都怪本王,没有想到这一层,日后,定然是要在这里做个标记的,以免再发生像是现在这样的事情。”
他虽然说的足够平静,但是晏青辞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许久没有这样发自真心的,因为自己的意愿而笑一下了,大多数时候,都是关于这朝堂之上,万年都没什么变化的假笑而已。
可现在,她当真觉得现在有这样宇文夔把握不住的事情,的确是让她有些幸灾乐祸,尽管这并不好。
“晏大人,这是在笑什么?”
宇文夔也瞧见她现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角,似乎是在极力压抑着笑意的样子。
“当真,就有这般让晏大人高兴么?”宇文夔挑眉,随后耸耸肩膀,道:“不过这样倒也好,本来就是为了让晏大人能够更高兴些,现在看到晏大人能够越来越高兴,也就不虚此行,这趟,也就够了。”
映入他眼中的,是一个身穿红色骑装的,俊美却更带着一股子英气的女子,而非那个站在朝廷之上,端着架子,身穿青色朝服的晏首辅。
这原本,也就是为了让她这次出来的时候,能够将之前在小皇帝那边受到的压力,都释放一下。
就连宇文夔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忽然有这样的想法,因为在她之前,他似乎也对什么别的女子,甚至是那些秦淮名妓,都没什么兴趣,但是现在,他却实打实的,希望现在的晏青辞,能够是快乐的。
他不太懂这样的感觉,他本来是怜惜这么一个人才的,对人才的惺惺相惜,可那时他也不过就是一个灵感突发,又有了姬无情在耳边,一直怂恿着他做的现在这件事,这才有了现在这样的场面。
宇文夔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他捧腹大笑,猛地一下像是在军中拍着将领们的肩膀那样子,去拍了拍晏青辞的肩膀,大笑着道:“晏大人,本王倒是觉得今日也十分开怀!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两个人在夕阳之下,就像是除夕的时候,百姓们家家户户贴着的剪纸一般,更比那精致的多,一红一黑,倒是与这彩色缤纷的世界,添了一幅以身作画的素材。
虽然一开始,两人都没找着该怎么回去,但是等晏青辞走回了刚才两人摔下来的地方之时,这才发现那两匹马虽然是跑了,但是这留在地上的马蹄印子,却还是没有消失。
他二人,这就根据这地上的马蹄印子,便这般就找到了帐篷。
好容易瞧见帐篷,临水这便慌慌张张地跑到跟前来,道:“王爷,那两匹马,都已经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