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安仲扬虽然没再说什么,但是笑意盈盈的脸上,还是能看出对安澜月是满意的。
“澜月今天的一番话,倒是颇有见解。”国师大人看着安仲扬,笑的很是开心。
“终究还是差了一些,不如云儿。”安仲扬摇摇头。
“你啊,要求太高了。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能占其中半成,就该满足了。”郝然舟挑眉,但神色间对郝然云也是极为自豪的。
“两个孩子都很好,只是以前不懂事罢了,我们就不要在这互相吹捧了。现在两人能超脱以前见识的束缚,以后就随他们自由吧。”
“我其实也只教授她学问,具体怎么做都是她自己拿主意的。”
“呵呵,所以现在的云儿看起来就是心中自有决断的,很有自信。”
“是啊,从前自信之余还有些自负。现在看起来,处事之间好像坦然很多。”
“恩,挺好的。就是日后脱离国师府,我相信她也能活的很好。”
“澜月现在脑子的封印已开,现在开始慢慢展现血脉之力了吗?”
“是啊,已经慢慢开始显现出来了。我把她母亲留给她的修行之法也给了她了。”安仲扬说完,忍不住叹了口气,以后福祸难料啊。
“是福是祸,都是孩子们自己的际遇了,安大哥你就不要多虑了。”郝然舟安慰道。
“我知道,就是害怕,害怕她重蹈她母亲的覆辙。”安仲扬眼神忧虑的望着远处。
“澜月现在也不算大,你可以尽管再留她几年,帮着她看看。”
“龙凤血脉太过霸道。当初她母亲,原能压制体内的毒。只是生下澜月后,这血脉力量就自动从她体内向澜月体内流转。
失去了血脉力量,又产后虚弱无力调动月之力护体,才让那毒一瞬间蔓延到了心脏,然后。。”安仲扬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默默平复心神。
“这血脉力量,难道是只要诞下下一代,上一代就自动失去么?”郝然舟虽然知道前半段,后半段还是安仲扬刚刚说完才知道。
“是啊。其实澜月的母亲也知道这件事。只是她执意想要一个孩子,血脉力量可以不要。只是这个时候的她们,身体太脆弱了。据她们祖上传下来的典籍记载,失去血脉力量之后能活下的,也只有二三人。”安仲扬说的无比沉重。
“那就让澜月晚些定亲吧。若要定亲,也给她找一个强大的夫君,也好保护她。”
“就是这样,我才一直没有应下任何亲事。”安仲扬无奈的苦笑。在皓月国,女子男子基本都定亲极早,有些在十五岁这个年纪,就成婚了。安澜月一直没有定下任何亲事,都城里人人都以为将军府眼界太高,没有看的上的。
“先不说澜月了,你可想好国师府接下来怎么办?”安仲扬正色的问郝然舟。
“哎,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反正从旁支选任何一个,对我来说都一样,只是怕国主不会轻易放手。”说道这,轮到郝然舟叹气了。
早上,在御书房内,郝然舟向国主禀明了郝然云无法继承国师府的事情,在御书房议事的诸位大臣就哗然一片。
书桌后上座的国主也声音拔高变的尖厉:“你说郝然云已无法继任国师府?”
郝然舟跪倒在地:“臣教女无方,郝然云当街与人斗殴,头部受创,已然失去了记忆与月之力。失去月之力的郝然云,无法继任国师一职。望国主允许,容臣另从旁支中另外挑选一人,以继国师之职!”
书房内,再次哗然。
坐在龙椅上的国主,死死的盯着下方跪地的郝然舟。雍容华贵的脸上已经铁青,在心里不断的思索着,这是国师想要郝然云退出国师府的漩涡,还是真的无奈之举?若是从旁支挑选,是否能承担起国师府的职责?即使可以承担,现在跟着国师学习还来得及吗?
良久,国主脸色趋于平静。
“起来吧。国师一脉,事关我皓月国国本。朕有所失态了,国师海涵。”
郝然舟从地上爬起,因为跪的时间稍长了一些,踉跄了一下。闻言连忙站稳身体一礼:“国主严重了。国师府能繁荣至今,皆是承蒙国主厚爱,国师府自当为皓月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国师大人说的好听,可曾想过若是国师一脉,无法承担辅国重任,会给我皓月国带来多大的麻烦。”一旁微胖的丞相站出来疾言厉色。
“丞相大人请放心,国师府预留一脉旁支,就是为了应对万一。我儿郝然云如今既然无法承担国师府的职责,自然是退位让贤,另择一能人。” 郝然舟不急不缓的一礼后对丞相回道。
“另择贤能,能补偿失去郝然云吗?郝然云已跟随国师你学习近十载,现在在重新择一人来学习,能保证她能学会学精吗?国师之职,事关重大,国师府怎能如此大意啊?还是根本不当一回事!”丞相依旧步步紧逼。